掌龙庭,加冕九五的随王,首先他母亲名分低微,虽也是五姓女,但并非嫡长,提供不了任何臂助,所以投到伽罗皇后门下,谨小慎微讨其欢心。
其次,随王并不被退位闭关参悟天道的太上皇所喜。
俗话说,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
太上皇后与太上皇的关系素来冷淡,早年前几乎势同水火,难以共处。
随王拜在伽罗太上皇后的门下,是一步妙棋,却也注定得不到太上皇的青眼圣眷。
“中枢的局势当真复杂,若非将军法眼如炬,看得通透,我等恐怕还以为废太子被逼到绝路,随王才是真命天子。”
妩媚女子掩嘴轻叹,纵然新帝登基,可只要太上皇还在一日,大权就不可能被他掌握,废立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名为天子,实为储君,那位随王殿下坐镇龙庭的每一天,就像如履薄冰,能否走到对岸,确实是未知之数。”
赵辟疆浑厚如铜钟的音波,轰然在隐阁炸开:
“两条真龙争夺天命,我等插不上手,添柴或者浇水,由八柱国去做。但子午剑宗觊觎玄奇神兵,实乃大逆不道,若非忌惮颜信老儿,本将军早就带领大军,伐灭山门了。”
妩媚女子嫣然一笑:
“颜信寿数将尽,大将军无需在意,子午剑宗上一代道子叛门,一口气连诛四位长老,以及七个真传,逼得宗主颜信不得不破关而出,亲自将其毙于怒云江,两大神通交手,酿成天倾灾祸,甚至撬动虚空干扰灵机,让浊潮大盛,遗祸无穷。
自此之后,子午剑宗元气大伤,可以说是一蹶不振,不再是大将军的心腹之患。”
远在千百里外的赵辟疆双手负后,好似坐在一方虎皮大椅上:
“这些年,子午剑宗突然集中在义海郡招收门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外界传言,颜信倾注心血培养出来的道子寇求跃,乃受堕仙所迷,追寻神通之上的长生秘境,结果堕入浊潮,沦丧神智,化作邪魔,这才有叛逃之事。
寇逆被诛杀之前,极可能找到传闻中第七口玄奇神兵,只是未曾到手。
颜信老儿这几年忍气吞声,究竟是示敌以弱,还是真的外强中干,委曲求全?”
妩媚女子眼眸狭长,轻笑道:
“大将军怀疑颜信老匹夫,他其实跟寇逆做局,仍旧在谋夺第七口玄奇神兵?”
赵辟疆遥望天边,隔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