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血气翻涌。他转身就走。
“等一下。”赵锦辛道:“我今天找你还有正事。”
黎朔顿了一下,没有回身:“说。”
“我爸仍然希望由你来负责审计工作,他同意你的方案。合同他已经签了,就在我车上,我拿给你。”
黎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恢复了清明,他转过身,神色如常:“好啊,太好了。”
赵锦辛深深看了他一眼,领着他往自己的车走去。他从副驾驶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黎朔。
黎朔接了过来。
隔着不足一米之遥,俩人就那样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黎朔的脑海中,莫名浮现了爆炸那日,在他最绝望、害怕、失措时出现的赵锦辛,俩人在混乱和恐慌中,也如现在一般对视,那时候他心里充满了感激和救赎,现在他心里充满了……苍凉。
一句“我从来没有交往过任何人”的杀伤力,竟然盖过了邵群是赵锦辛的表哥这个事实。赵锦辛一向把自己藏得太深,所有心思和行为都要猜,猜来猜去,他难免先入为主,难免自作多情。他应该庆幸今天听到了这句话,否则以他的性格,过不了多久就要爽利的摊牌,问问赵锦辛到底是怎么想的,想想他会得到的答案,他都替自己尴尬。
这场博弈他没赢,但还好也没输。
赵锦辛倒退了两步,然后转身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黎朔怔怔地看着那车消失。这是第一次,赵锦辛没来撒娇、装可怜,还真是不习惯……
他摸了摸额头,微仰着脖子,喉结上下滚动着。
再这样下去,他何止看不清赵锦辛,连自己都要看不清了。是他想的太多,若是一开始就按照约定的那样,老老实实的当个床伴,不要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他就不会有现在的迷茫。
赵锦辛行为越界了,他心里越界了。
就此打住。
回到家,黎朔把合同整个又过了一遍,然后签了名,盖了公章。然后他给项宁打了电话,说自己把两份合同都签了,明天就寄回去。
项宁道:“我也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李程秀有消息了。”
黎朔心里一紧:“什么消息?找到他了?”
“上次我们不是查到了那个李程秀会固定打款的账户吗,就在今天,这个账户里进了一千块钱,是从羊城汇入的,汇款人就是李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