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昏昏欲睡,有气无力地说:“我让小刘……送我回家。”
“我已经把小刘打发走了。”赵锦辛捏着黎朔的鼻尖轻轻晃了晃,笑着说,“你现在落到我手里了,mylittlelamb。”
黎朔没有力气应付赵锦辛,他现在只想睡觉。
赵锦辛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黎朔闭上了眼睛,心想,就当做一场梦吧,梦里赵锦辛还在身边,俩人还能自然而然地相拥,梦里……可以放肆些许。
赵锦辛靠坐在床头,看着逐渐昏睡过去的黎朔,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黎朔的睫毛抖了抖,眼皮吃力地睁开了,入目是熟悉的米色窗帘,他在……家?
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清醒着还是在梦里,只觉得脑袋依旧昏沉,喉咙干哑刺痛。
对了,他想起来了,他发烧了,然后在赵锦辛的办公室睡着了,那怎么会回家的?难道他睡得连被抬回家都不知道?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他深吸一口气,火烧火燎的喉咙逼迫他爬起来找水。
刚撑起身体,听到动静的赵锦辛就进来了:“你醒了?”
“……水。”黎朔一开口,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赵锦辛拿过才床头柜上的杯子,送到黎朔嘴边喂他:“慢点喝。”
黎朔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的水,被滋润过的咽喉才稍微舒服了一点,他皱眉道:“你送我回来的?”
“还能有谁。”赵锦辛挤了挤眼睛,“放心,你可比叔叔轻多了。”
黎朔怔了怔,小声说:“谢谢。”他不只在谢这一次,他也想起了纽约爆炸案时,背着他爸爸跑了两条街,跑到虚脱的赵锦辛。
也许是生病使人容易脆弱、心软,他看着赵锦辛,没有前几天那么生气了,现在也没有力气生气。
“跟我说什么谢谢。”赵锦辛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我感觉没那么热了。”他拿过体温计,塞进了黎朔嘴里。
黎朔叼着体温计,头发凌乱,白背心里露出大片肩颈和锁骨,眼尾耷拉着,眼神呆滞地看着被子,瞳眸湿漉漉的,像只被雨打湿了的小动物。
这跟往日成熟稳重的样子截然不同的黎朔,让赵锦辛光是看着都要硬了。他忍不住偏过头,亲了亲黎朔热腾腾的脸颊,“我约了医生过来,睡前再给你打一针,明天起来保证就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