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过个七八年,这种地方就会被改名叫‘墓地’。
动辄几十万的墓地,大多是出自这种地方。
我指着碑林中央的一栋小木屋,好奇的问向罗老三,“罗师父,那就是张师父住的地方吗?”
“昂,就是他家了。”罗老三抬头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的说了句,一边避让着倒在路上的墓碑,一边加快脚步朝着木屋走去。
我顿了顿,一时噎得说不出话来。
干阴行的人不说家产丰厚,那肯定也不会缺了钱,罗老三口中的这个张师父住的地方,未免有些太寒酸了些。
再想起他之前说这张师父没法从这里搬走,我心里顿时更加疑惑。
走到木屋门口,杨老狗忽然停下了步子,神情有些异样的挠头,“你...你们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为啥啊?”我皱了皱眉。
这一起来的,要是不一起进去,怕是有些不合适。
杨老狗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半天说了句,“有点小仇......”
我:“......行吧。”
罗老三叼着烟,“砰砰砰!”的敲响了木屋的门。
这力度像是要把木门敲碎一样。
声音回荡在空落落的坟场里显得有些古怪......
过了好半晌,房门‘吱吱呀呀’的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披着军大衣的老头,面容满是皱纹,头发都快掉光了,看起来快要有七八十岁的模样。
罗老三看着眼前的老头,从衣怀里掏出小半瓶白酒递了过去,“老张,给你买的,我都帮你捂热乎了。”
来之前罗老三跟我说过,张师父只有五十来岁......
我心底不由一惊。
这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老成这幅模样。
“只有半瓶?”被称为老张的老头儿,接过酒瓶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目光上下打量着罗老三。
罗老三也不尴尬,推开老张直接走进屋子里,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天气冷,半路喝了点,暖了暖身子。”
老张微微点头,半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转头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站在罗老三的身边,“你大晚上来看我就算了,把陈青山的孙子带着来做什么?”
我猛的一惊,后背涌起一阵阵寒意。
这么多年来,爷爷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个张师父,我也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