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不期而至,豆大般的雨水从天而降,狂风裹挟着乌云,一道电闪划破天际,照耀被雨幕笼罩的紫禁城。
雨水潺潺流淌,九月的天说变就变,这场暴雨下的很急,遮盖住紫禁城内的肃杀。
仁智殿。
数以百计的披甲锐士,无惧呼啸的寒风,犹如雕塑般分散各处,雨幕下,不时有人影跑过。
“既然他们想跪在午门,就让他们跪吧。”
朱由校的神情看不出喜悲,看了眼跪地的方正化,“去文华殿传朕口谕,宫禁没有结束前,任何人不得擅离,朕于慈庆宫说的话,都给朕好好想想,朕要内阁和六部,不是推诿用的。”
“奴婢遵旨。”
方正化叩首应道。
清扫内廷的谋划部署,到底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司礼太监王安被杖毙于午门,大批锦衣卫进驻紫禁城,对于文官群体来说,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相较于司礼太监王安的死,仅是刺激到部分东林党人,但是锦衣卫进驻紫禁城,却深深刺激到很多文官。
锦衣卫在万历朝后期就像透明一样,可新君才御极登基多久啊,就表现出要倚重锦衣卫的态度,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厂卫势力,向来是文官群体的眼中钉。
这也使得部分科道官聚于午门,向天子行规谏之举。
“皇爷,惠安伯他们到了。”
王承恩低首走进殿内,朝朱由校作揖禀道。
“宣!”
朱由校淡漠道。
当外朝文官群体的眼睛,盯住进驻紫禁城的锦衣卫时,朱由校所颁密谕,已传至部分在京勋贵府上。
既然要清扫内廷势力,只清理内廷的太监班底,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气!
朱由校要趁此良机,设法将皇城和宫城的宿卫独立出来。
“臣张庆臻拜见陛下!”
“臣卫时泰拜见陛下!”
“臣”
从京城各处奉谕进宫的十余位勋贵齐聚御前,向朱由校作揖行礼,对于新君的传召,众人心思各异。
“免礼吧。”
朱由校环视眼前众人,神情自若道:“朕能相信诸卿吗?”
一句话让在场勋贵心惊。
天子这是何意?
张庆臻、卫时泰等在京勋贵,一个个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内廷发生的事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