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朕御极登基以来,就不止一次的听过一些话。”
朱由校神情自若,瞅着跪地的曹化淳,语气平静道:“说的是什么呢?内廷太监也好,宦官也罢,奉旨离京赴各地办差,不似在内廷那样,就开始膨胀起来。
诸如目无法纪,祸乱地方,逼良为娼,欺行霸市等累累恶行,总而言之就是没有不敢去干的。”
跪地的曹化淳也好,留下伴驾的刘若愚、王体乾也罢,都很是紧张的低下脑袋。
“曹化淳,朕要是让你奉旨离京,是不是也会做这些事情?”
朱由校向前探探身,笑着看向跪地的曹化淳说道:“毕竟离开了京城,这天高皇帝远的,就算是真在私底下做些什么,朕身处大内也不知情嘛。”
“奴婢不敢!”
心下一惊的曹化淳,忙叩首道:“奴婢就是皇爷的家奴,这天下都是皇爷的,奴婢就算是万死,也不敢背着皇爷做这些事情。”
“原来这天下都是朕的啊。”
朱由校笑着摇摇头,“你要是不这样说,朕还以为这个天下,不止是朕的呢。”
刘若愚、王体乾相视一眼,流露出各异的神情,这一刻他们联想到很多,心跳的也快了不少。
“朕要颁几道中旨至辽地。”
朱由校收敛笑意,看向曹化淳说道:“差事办好了赦罪重用,差事办砸了处以极刑。”
“奴婢遵旨。”
曹化淳忙应道。
让受到牵连的曹化淳,领队赶赴辽地颁旨做事,是朱由校经过深思熟虑的。
在皇权专制统治下,内廷的太监宦官是依附于皇权的特殊产物,想要选择重用他们,就要知晓双刃剑的利与弊。
通过此前的内廷清扫,朱由校知晓当前的内廷,皆对他生出了敬畏心,也知晓他的底线是什么。
不过只有这些还远远不够。
特别是牵扯到辽地的事情。
此时的曹化淳比谁都要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还有用,还有价值,不然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条。
“王体乾,时下内帑的存银,司礼监清查出来没有?”
朱由校看着眼前的曹化淳,却出言对王体乾询问道。
“禀皇爷,内帑存银清查出来了。”
王体乾心下一紧,忙作揖禀道:“司礼监经过多次核算,内帑银共计731万余两,各式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