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首上前,朝御前作揖行礼,准备说些什么,以借此机会行规谏。
“韩卿好大的威啊!”
朱由校重顿手中茶盏,眼神冷冷道:“朕在问方卿,缘何韩卿这般急切?难道内阁首辅就是个摆设?还是朕说的话是摆设啊!!”
“陛下!臣断没有这等想法啊。”
韩爌心下一紧,此等诛心之言,他必须要解释,“臣对尚书略有浅见,初闻陛下询问”
“那你的书算是都读进狗肚子里了。”
朱由校冷哼一声,“圣人典籍,就是让你目无尊卑?就是让你不守规矩?就是让你心无敬畏?”
韩爌生出冷汗。
“陛下,韩阁老绝无此念。”见天子这般说话,刘一燝站不住了,忙上前开解道:“韩阁老就是”
“就是什么啊!”
朱由校出言打断道:“觉得是皇考钦定顾命之一,就可以对朕随意指摘吗?觉得朕尚且年轻,就不能过早理政临朝?”
在这张天子宝座坐的时间越久,了解掌握的真相越多,朱由校就越压不住怒火,真的,简直是烂透了!!
朱由校放眼望去,发觉争权逐利者众多,钻营内斗者众多,欺上压下者众多,真想做些事情的却凤毛麟角。
就是清查皇庄皇店,才开始多久啊,就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到地方上的贪官污吏、恶绅奸商,朱由校要将他们连窝端掉,勒令厂卫督办此事,朱由校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可外朝的那帮文官群体呢?
一個个小心思满天飞。
一个简单的事情,愣是被他们琢磨出百般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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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召伱们来御前,就是要明确告诉你们,张问达所领职官朕罢定了,功名也夺定了!”
朱由校收敛心神,扫视方从哲几人,语气铿锵道:“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他尽到职责了吗?
朕清查皇庄皇店,在地方查出这么多硕鼠,他知晓此事,不想着如何向朕进良言,设法将那批欺压百姓,横征暴敛的魑魅魍魉尽皆逮捕。
却蛊一批言官御史,跑到午门来死谏,这哪里是死谏啊,这分明是向朕示威啊!
示他顾命的威啊!
说朕倚重厂卫,外朝的都察院和六科,谁尽早职责了?一个个的眼睛都盯在何处了?全都盯在朕的身上了!
怎么?国朝所设都察院、六科职官,就是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