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讲到此处时,御前服侍的王体乾几人,都纷纷低着脑袋朝殿外退去,每至天子考校课业时,他们都必须要离开。
对于朱由检的栽培和引导,朱由校是有针对性的,作为大明今后移藩的先驱,朱由检必须成材,哪怕朱由校清楚性格这东西,除非经历重大变故或挫折才有可能改变,但提升朱由检的眼界和心胸,在他现在这个年纪最合适,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么针对宗藩改制的大旗,朱由检就不配扛起来。
“臣弟心里很奇怪。”
在朱由校的注视下,朱由检沉默片刻,神情严肃起来,“为何吏部和户部尚书,要一起上疏请辞呢?”
朱由检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出一件他疑惑的事情,尽管他对朝中格局了解不多,但也知晓一些事情。
“而且最令臣弟奇怪的,是二人的上疏请辞,偏偏选在皇兄着留京锦衣卫处决一批羁押在诏狱的罪囚,逮捕牵扯京营的文武。”
朱由检继续说道:“尽管上述这些罪逆没有经有司审判,但臣弟觉得将他们悉数凌迟是没错的,无视国朝法纪,践踏国朝威仪,倘若这些罪逆不除,那不知该有多少人想效仿,这对皇明的江山社稷而言,是没有任何益处的。”
朱由校露出欣慰的笑容,朱由检能看到这些层面,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不易,当然朱由校也瞧出来,对于倚重厂卫一事,其实在朱由检的心底,或多或少有些想不明白,但他却没有过多表露出来。
“朕来告诉你为何吧。”
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朝中有司的一些人啊,想要断掉朕谋的势,他们很精明,知道朕御极登基以来,做事喜乾纲独断,倚重厂卫,闭塞言路,甚至不常召开早朝和御前廷议,这使得过去较乱的朝局,被朕一点点调停下来。
最为直观的一项,莫过于弹劾方从哲的风潮,在眼下已不成势,那么内阁首辅之位就相对安稳了些。
就像皇弟刚才所言,为何二人偏选在这个节点呢?最重要的一点是那数百众被押西市凌迟的罪囚,朕能狠下心命锦衣卫处决,哪怕朝中反对声很大,但朕依旧做了,他们怕了,怕朕再这样乾纲独断下去。”
“所以这场廷推,就是想要再让朝局搅乱?”
朱由检皱起眉头,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不错。”
朱由校笑了笑,言语间略带不屑,“朕不得不佩服朝中的有些人,他们真不愧是朕的好大臣,大明的好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