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看向尤世功,“蒲河所、抚顺所前沿所在,频繁出现小股建虏,对前沿修筑的土堡、坑道进行刺探,贺世贤奉令进驻广宁,整顿辽西诸卫兵马,你这个副总兵官要履行好职责。
兼顾好进驻浑河大营的辽南新卒操练之际,也别忘了沈阳城防的安稳,别轻一头重一头,敢出现任何差池,到时别怪本部院翻脸无情。”
“喏!”
尤世功当即应道:“部院就放心吧,末将会兼顾好的。”
随着辽左前沿频频传来军情,甚至还爆发不少冲突和战斗,熊廷弼的内心就变得忐忑起来,熊廷弼有种直觉,猖獗的建虏恐想谋辽左,此前一战令建虏取得终胜,趁势征服叶赫部,抢夺开源、铁岭、抚顺关等地,从那时起建虏就没再消停过。
“部院,末将有个疑惑。”
见熊廷弼神情凝重,尤世功大着胆子,讲出心中所想,“建虏于辽地愈发猖獗,为何朝廷表现那样消极,一不解决拖欠军饷之事,二不征调客军援辽,难道朝廷不想镇压建虏叛乱了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辽地多变的时局,加之京城方面的某些变动,使得辽地治下的很多文武,心底都难免多想。
“这是?要考虑的事情吗?”
熊廷弼瞪眼喝道:“去给本部院巡察沈阳城防,看看有何纰漏之处,稍后,本部院会去亲查!”
“末将告退。”
尤世功当即抱拳应道,随后便转身朝堂外走去,熊廷弼不发飙还好,真发起飙来,哪怕是骁勇善战的尤世功,这心底都有些畏惧。
不过令不少戍辽将校疑惑的是,在过去这数月间,一向脾气火爆的熊廷弼,很少有发飙的时候。
以至于熊廷弼发飙时,尤世功还真有些不适应,那股畏惧感立时生出。
“人心不稳啊。”
看着尤世功离去的背影,熊廷弼双眼微眯,囔囔自言道:“建虏真要杀进来,仅靠辽地恐难以确保安稳啊,陛下,您到底再谋划什么啊。”
自曹化淳奉诏秘密赴辽以来,除了针对辽地的一些部署,朱由校向熊廷弼言明,令其审时度势的去推动,还叫熊廷弼能收收脾气外,更多的就是不定期将朝堂的一些情况,以密旨的形式派至辽左前线,好叫熊廷弼能知晓朝局变化,同样,熊廷弼也会不定期呈递密奏,向御前呈递辽地变化。
只是了解了朝局变化的熊廷弼,在辽地逐步推动某些事情后,熊廷弼心底的疑惑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