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他们下发至诸府道县,这是户部要做的事情。”
“臣~”
毕自严的心情很复杂,相较于疑点重重的仓场亏空,天子所讲的永不加赋,同样是一件大事,在朝亦引起不少争议。
尽管说这是惠政吧,对于既得利益群体没有影响,甚至还潜藏着诸多好处,可此策偏偏是中旨颁布,事先没有一人知晓,这难免让一些人有顾虑,有担心,害怕天子推行此策,还藏有后手。
不过毕自严心情复杂之余,心底却也生出一股暖流,他能感受到天子对他的重视,将他从仓场一案中被摘出来,这就是担心自己深陷旋涡。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看着跪地的毕自严,朱由校的心底冷笑起来,难怪历朝历代的君王中,有不少喜欢倚重酷吏,用酷吏去查,去压,纵使在朝引起再多不满,待到合适时机下,将迷失于权力下的酷吏砍了,以此来平息长久积压的怨气。
“召崔呈秀进京见朕。”
在毕自严告退后,朱由校语气冷冷道:“给国舅传旨,着便民社尽快在京畿开起,密赴东南诸省购粮。”
“奴婢遵旨。”
心惊胆战的刘若愚,忙作揖应道。
京城出这么大的事,旧太仓、海运仓走水被烧,此事产生的影响太大,眼下京城各处说什么的都有。
处在此等态势下,谁都知道事情不会轻易结束。
事实上风波已然掀起。
彼时的司礼监。
“掌印,出事了!”
一名随堂太监行色匆匆,来到司礼监掌印太监值房,手里拿着一摞奏疏,“旧太仓、海运仓走水被焚,朝中有不少人上疏弹劾。”
“拿来叫咱家看看。”
王体乾心下一惊,忙伸手道:“从通政司那边,接收过来多少弹劾奏疏?”
“不下数百封!!”
那名随堂太监上前道。
这帮文官是一刻都不消停啊。
王体乾心里暗骂一声,便翻看起这些弹劾奏疏,看着,看着,王体乾敏锐觉察到不对之处。
“去!!把这些弹劾奏疏,全都搬来筛查!!”
“喏!”
司礼监从通政司接收的奏疏,涉及到弹劾或规谏的奏疏,朱由校是不会直接看的,而是着司礼监进行分类筛选,最后以总结性简报呈递,其中若有针对性强的,会特别挑选出来一并呈递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