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天子偏提起钱法侍郎了?
何况毕自严也知晓,眼下钱法诸事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纰漏,可背地里却藏着太多猫腻。
只不过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钱法又牵连很广,这不是轻易能动的,闹不好,是要出大问题的。
“世间万事,皆不是靠急能解决的。”
朱由校双眼微眯,伸手对毕自严道:“就说盐法,此乃朝廷的重税,可这些年来除了两淮,其他地方盐政是什么模样?
可以插手地方盐政的何其多,除了盐运司,盐法道,各地督抚,布政司,还有巡盐御史等等,爱卿就不觉得很乱吗?
袁世振被罢免一事,若是爱卿不对朕提及,朕还以为他尚在两淮盐政上,这是何其的可笑啊。”
毕自严明悟了,不过也讲出心中担忧,“可是陛下若设盐法侍郎,将户部所辖诸清吏司,下辖涉及盐政职权,悉数集中起来,恐朝野间争论会很大。”
“所以此事,要耐得住性子。”
朱由校笑道:“爱卿先给袁世振去信一封,让其秘密赴京,他所定的纲盐法,朕要当面问清楚,至于别的事,都好办。”
“臣明白了。”
毕自严作揖道:“臣定谴可靠之人,送信给袁世振。”
“嗯。”
朱由校点头道。
“皇爷,通政司呈递诸疏。”而就在此时,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捧着厚厚一摞奏疏,低首走进东暖阁,向朱由校禀明情况。
此幕,让毕自严心下一紧。
又要闹腾事情了吗?
“有些人啊,就是容不得朕高兴几日。”翻了几封奏疏,朱由校笑着摇摇头,“毕卿,你先下去忙吧,管好户部就行,至于别的,无需理会太多。”
“臣明白。”
毕自严再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