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的氛围很压抑。
“怎么都不说话啊?”
孙国桢见状,皱眉道:“债券一说先前从没有出现过,与其说是少府颁售债券,倒不如说是天子举债,真要这样做的话,天下要怎样看待陛下?又该如何看待朝廷?”
“说什么?”
卢观象此刻开口道:“明日赴乾清宫面圣,向陛下直言,内帑尚有不下数百万两储银,至于所储金亦有不下五十万两,哪怕少府督办的事情很多,短时间内无需为金银犯愁?”
“不然呢?”
孙国桢反问道。
“那你觉得陛下会不知这些吗?”
一直沉默的余应桂,此刻看向孙国桢。
“我”
孙国桢一时语塞。
作为少府的一员,孙国桢哪里会不知道,天子对少府的家底有多清楚,可恰恰也是这样,孙国桢就是想不通,为何天子要这样做。
少府颁售债券,说好听点是用诱人利钱,来吸引京城京畿的人购置,到期兑付本息,说难听点就是夺财嘛。
至少孙国桢是这样理解的。
明明少府就不缺金银,还偏偏要这样做,倘若到时候需要兑付债券时,少府拿不出那么多银子,难道真就要用皇庄田产来抵兑?
这不是开玩笑嘛?!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被朱由校安排进少府的这批官吏,渐渐的,已适应在少府当差做事,他们考虑问题的角度,首先是以少府为出发点。
毕竟被骂的多了,非议的多了,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其实颁售债券一事,本官到时觉得没什么。”
邵捷春神情严肃道:“不久前,从河南急递回来的奏疏,御前转递到我少府,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西缉事厂的方正化,就用逆藩田产为锚定物,在洛阳发售治河债券,份额是300万两,以用作黄河所需,尽管最初遇到些问题,但最后不也被方正化他们解决,从而将所有债券发售出去。”
“你说这些事何意?”
孙国桢皱眉道:“逆藩田产为锚定物,跟皇庄田产为锚定物,那能是一回事吗?”
“是一回事。”
邵捷春开口道:“问题的关键,是天子要颁售债券,究竟想让少府做什么,倘若没有正经事宜,这债券最好别颁售。”
嗯?
孙国桢眉头微挑,似乎明白邵捷春所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