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儿子还是他的下属士兵,但父亲似乎很多时候把他当成了后者。
“儿子儿子只是不想手染无辜之血!”
“呵!”李成梁冷哼一声,“无辜?那群野人有什么无辜的?他们就是今年老老实实,以后还是会来扰边!”
“你是长子!我已经老了,这几个还小,李家的未来在你身上!”
“若不是老子八面玲珑,你们连这全身的棉甲都穿不上!跟隔壁老张那几个孩子一样,大冬天的穿个薄衣就上去当炮灰了!”
李如松无法反驳父亲的说法,只能无奈的低下头。
没错,这几年他们李家是开始好了起来。
有了些田产,俸禄也提高了不少,当别人家孩子光头光脚冲击敌阵的时候,他们几个就穿上了普通卫所兵一辈子也穿不上的棉甲,还是保护全身的那种。
甚至李成梁自己装备了短铳这种罕见的火器。
但这背后,有多少战功是真的,又有多少无辜之血,几个弟弟不知道。
只有李成梁和李如松二人清楚。
可从小就崇拜岳飞的李如松梦想当岳飞那样的将军,正直之人,所以他一直接受不了父亲的做法。
过了些时间,父子四人总算是赶到了家中。
李成梁口中的家,其实就是军营内的几个房子而已。
辽东天寒地冻,很多卫所兵都住在草屋之内,年年都有人冻伤。
李成梁看到房子的大门,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想当年自己也是住在草屋里,差点冻死。
如今,他李家有了成色,儿子们开始超越同龄人,这几个木屋代表着他的努力,和儿子们美好的未来。
外面挂着一排腊肉,左边堆积着木柴,不远处还能看见地面上一大片木门,那是菜窖的木门。
“如柏,如桢,晚上咱们吃白菜炖肉,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红红的脸堆积着笑起来。
“好!”
这个年代很多士兵都营养不良,别说是肉了,冬天能吃上一口热菜都不容易。
“如松,带着你的弟弟们,去登记军功吧!”
李成梁用手中的鞭子指了指远方的一处,那里摆着几张桌子,很多人堆积在一起聊着些什么。
“好!”李如松道。
“老二,老三,走!”
一阵马蹄声之后,李成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