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陆绎没必要如此维护沈七。
早些年陆绎在南镇抚司,沈七却是北镇抚司的人,二人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锦衣卫改组以后,沈七又在中院,也不是在陆绎手下。
朱载坖陆绎欣赏沈七,一直想把他挖过来,但没想到如此维护他。
“陆绎,你是为什么?”朱载坖问。
“当年家父欣赏提拔沈炼,处处维护,只因爱才!”
“如今臣也是如此,您也知道,臣欣赏老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无论他多么罪该万死,臣都实在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损失一位大才!”
“而且老七既未害民,也未害国,这是他义。虽说是以权谋私,但并不贪图权财,事后还主动自首,这是他忠。为师报仇,不忘师恩,此为尊师重道!”
“抛开这些不谈,这么多年他也确实为朝廷做过很多事啊!”
朱载坖摸着胡子,看向了沈七。
“沈七,你怎么想?你是身心求死吗?”
“臣前来自首,不为求死,而是因为先生教诲,要敢作敢当,磊落坦荡!”
“另一方面,也是我们对先生的赎罪,因为我们报仇的手段阴狠龌蹉,违背师道。”
“这么说,你依然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是陛下。再来一百遍臣还是会如此。”
“并且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我等在进入锦衣卫那一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其实,朱载坖心里也没想处死沈七。
但他一定要受到惩罚。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不管你达到了什么收获,欺骗皇帝,永远是不可饶恕的。
况且沈七他们的追杀和报复,自己也是默认的。
不然几个锦衣卫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力量,行动遍布全国而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杀的那些人,确实是罪臣后代,平日里危害百姓的事也没少干,死了谁也不心疼。
更何况从帝王的,理性的,甚至有些冷血的角度来说,这几个人还有很大的用武之地。
“传旨。”
冯保上前一步拱着身子,等着皇令。
陆绎紧张的看着皇帝,太阳系流过汗滴。
“沈七一干人等,家眷皆贬去保安州。”
陆绎长舒一口气。
保安州是他们的家乡,又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