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馆,却无人签收而大怒闹事,其实也情有可原。
杨沅在陆氏骡马行还了驴子,出来后再过一道石牌坊,就是一条青石铺成的小巷。
小巷其实并不窄,只是巷中还有一条河。
河水潺潺,两厢住户门前常有一道石阶直接铺进河里去,方便居民们汲水与浣衣。
水上还有一架架的小桥贯通两岸,有木桥,也有石桥。
桥两岸招牌林立,旗幡招展,这是小吃一条街,其中不仅有本地美食,也有从汴梁传来的血肚羹、鸡毛菜、灌肺、猪胰胡饼等风味小吃。
因为巷子的另一头通向秘书省,很多秘书省的小官小吏也常来这里觅食。
杨沅从青石巷的石牌坊下刚走进去,旁边一家卤肉店里就传出一阵急促的“笃笃笃”的剁案板声,杨沅听那刀声所带的火气越来越大,顿时很有经验站住了脚步,顺手还拉了旁边的行人一把。
“嗖”地一声,从卤肉店里飞出一物。杨沅一个”铁板桥“,青石小巷里,少年足如铸铁,身挺似板,斜起若桥,宛如定格了一般,唯有一物,贴着他的鼻尖射向对岸。
对岸那户商家店铺里摞了很多酒坛子,门口旗幡上也有一个“酒”字。
酒铺里有个五旬上下的男人,脸上没有二两肉,却满脸的髭须。
他一抬手,就准确地接住了那抛过来的东西,却是一只卤好的鸡屁股。
髭须削瘦汉子呲牙一笑,单手抓起一口酒坛子,就往一只大碗里注了半碗酒。
那口酒坛子带酒带坛子怕不有三十多斤重,他单手抓着倒酒,却稳稳的如同铁铸。
倒完了酒,他把酒坛子一墩,把鸡屁股扔进嘴里大口嚼着,又端起碗来豪饮一口,放声大笑道:“还真他娘的香咧!老计,你这鸡屁股卤得没得说,再有只管抛来。”
对岸卤肉铺里,一个胖大汉子,手握着一口尖式厨刀,怒瞪双目,跟一只气鼓鼓的蛤蟆似的。
胖大汉子手中这口尖式厨刀与后世的西式厨刀类似,早期的中式厨刀其实都是这种尖式厨刀。
但是从宋代开始,中式菜肴愈发丰富,大量应用了切片、切丝和分割技术,尖式厨刀已经落伍,更有效的直角方刀已经出现。
不过,这胖大汉子说过,他家祖上就是卖卤肉的,这口厨刀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意义非凡,不舍得换。
听到卖酒髭须汉子调侃的话语,胖大汉子破口大骂起来:“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