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很粗心的二哥,居然如此体贴细腻。
鹿溪向他皱了下鼻子,似在嗔怪,心中却更觉暖和了。
计老伯终于赶到了,和老苟叔目光一碰,两人的目光便各自飘开,齐齐地冷哼一声。
宋老爹一瞧他们俩这副德性,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说伱们两个够了啊!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当年那事儿过去多久了,还没完了是吧?”
计老伯横了宋老爹一眼,冷嗤一声道:“看把你能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他挺起胸膛,傲然道:“在岳相公麾下时,我老计可是押正官!
“你一个踏白军的小小斥候,竟敢跟我大呼小叫的,真没规矩!”
老苟冷笑道:“摆谱儿是吧?还押正官呢,你早就被撤了好吧?
“宋大哥,你就甭理他。如果不是你接济着,他能在临安城里立足啊?
“结果他这前脚刚站稳,后脚就不认人了,这些霸州小赤佬,是最有没良心的。”
“赤佬”,本是南方俚语中对军人的一个鄙称。
因为从军之后要入“尺籍”,也就是花名册。
而在南方方言里,尺与赤同音,渐渐的就传成了赤佬。
计老伯闻言大怒,挽起袖子就直奔老苟:“放你娘的罗圈拐子屁!老子若不肯退伍,朝廷就要养我的老。
“就算老子退了伍,每个月还能领取一半的军饷呢,老子做生意官府还要免我的税呢,我还养活不了自己?”
老苟往宋老爹背后一躲:“你看看,你看看,这北方人是不是没良心”
曲先生沉下脸道:“你们一对混账东西,加起来有一百多岁了,还这么不靠谱!都给我站住,我有话说。”
计老伯气咻咻地站住了,老苟从宋老爹身后探出头来,哼哼唧唧地走过去,捡了个墩子坐下。
他拔下酒葫芦的塞子,先灌了一大口酒,这才惬意地眯起眼睛,道:“老曲,你有屁就快放,别浪费我们大家的功夫!”
曲涧磊道:“今儿我喊老哥几个来,就说一件事。
“我现在,说书说火了,赚的钱也多了。
“所以,你们几个以后不要往我这交钱了。”
计老伯吃惊地道:“啥?接济岳相公家人的钱,你一个人全包了?你现在很赚么?”
曲涧磊傲然道:“什么叫很赚么,我老曲现在可是名满临安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