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李郁的大婚,是如期举办的。
胥江园区旁边,搭起了无数的彩绸。
一为美观,二为防风。
参加的宾客太多,没有一间酒楼能够容纳,所以只能选择了流水席。
天气晴朗,无风。
这让胡师爷感慨,老天爷眷恋,说明天命所在。
理由是牵强了点,可对于一对造反夫妻来说,有个好彩头还是很重要的。
知府、知县、县丞、士绅、胥吏、商人,乌泱泱的都来了。
贵宾自然是不能露天吃饭的,有损颜面。
李郁临时搭建了木屋,墙壁全部用彩绸包裹,里面仅有两桌。
本府的头面人物,才有资格坐进来。
朱珪没来,意料当中。
毕竟作为一省布政使,能送来一副对联就已经是格外的青睐了。
黄文运来了,喝了几杯酒后,又拉着李郁聊了一会就提前离开了,这也符合他的身份。
其余人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几个知县,县丞喝的东倒西歪,聊的眉飞色舞。话题很不高端,无非是升官发财修园子娶妾。
大清忠诚,圣人忠诚,那是说给外人听的。
自己人的聚会,就没必要装了。
做回真实的自己!
李郁的高调,减轻了许多人的怀疑。
本府官绅,都一致认为流贼是江北流窜来的,既然巡抚大人亲自带兵去了,定然是手到擒来。
不影响大家的喝酒玩耍。
然而,此时福康安和南云升的脸色,都像猪肝一样。
“流贼驾船进了黄浦江?”
“吴淞口守军是干什么吃的?炮台没拦住?”
(吴淞口,乃是黄浦江流入长江的交汇处,修筑有大型炮台。)
前来报信的绿营千总,一脸血污,痛苦的说道:
“抚台大人,弟兄们死的冤啊。”
“他们挂着荆州水师的旗号,穿着咱大清的官服,开着战船,炮舷一门又一门,大摇大摆的开进黄浦江,炮台的弟兄们以为是友军,看着太正规了。”
“然后呢?”
“然后他们靠岸补给,袭击了炮台。弟兄们根本挡不住,守备大人战死。”
江南提督南云升也是一脸的晦气,他想不通,这打的是什么鸟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