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由于山体阻挡了东南季风的缘故,常年雨水充沛。
入夜时分,又哗啦啦下起了大雨。
众人纷纷找地方躲避。
山洞、树下,巨石底下,到处都挤满了人。实在找不到地方的就只能带着斗笠默默的蜷缩成一团。
即使是夏天,人淋雨久了也会失温死亡。
洪教主答道:
“伏击地点选择好了吗?”
一员老兄弟答道:
“选好了,到时候前面一堵,两边山坡往下一冲。和官兵拼大刀片。”
所有人都默默点头,这种天气确实只剩下大刀片。火药潮了!弓弦泡烂了!
加之山道崎岖,官兵也不可能携带火炮。
而且一路被追杀,从未敢回头死战过。官兵正骄横,肯定想不到自己还敢杀回马枪。
外面淅沥沥的下雨,山洞里的人默默吃点东西,然后闭眼休息。
从武汉府一路逃到大别山,大几百里行程,太累了。
辉煌只是短暂的,好日子没过到半年,就又回到原形了。
司马尚很后悔,望着周围呼呼大睡的教徒们,心生厌恶。
自己可是进士出身,前四品大员,被裹挟跟着这帮村夫闹造反,建什么狗屁圣国。
还是个短命的正权。
放到史书上,也就够10个字的分量。
甭说媲美陈胜吴广了,连踏马的金川部都不如。
过了一会,他挪到山洞深处,轻轻碰醒了一个曾经做过湖北漕丁的教徒,轻声问道:
“这里距离江宁有多远?”
被碰醒的汉子刚想发火,看见了半块干饼子。
连忙接过,边吃边说:
“一路往南翻,看到长江,然后渡江过去,再沿着长江一路往下走,大概要走个400里吧。”
“司马大人,你问这個干嘛?”
“哦哦,本官想找江南的外援。天下义军是一家嘛。”
次日午后,伏兵就位。
洪教主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居然也主动参战了。他的身影倒是让埋伏在山坡上的信徒们士气提高了许多。
当天官兵没有出现。
所有人苦苦熬了一夜,不敢撤下去。打埋伏就是看谁有耐心。
次日上午,官兵的大队人马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