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讲,重炮可以从九江造炮处走水运顺江而下。
但是,生性谨慎的阿桂担心遭遇敌人水师的拦截。
一旦遭遇,长江水师必败。重金铸出来的大炮就会沉入江底。
算一算,还是死点绿营兵更划算。
棱堡内的火枪兵沉稳的装填射击。许多人手里一杆,身边还有一杆。
但是敌人实在是太多了,黑压压的好似行军蚁涌向堡墙。
“上抬枪。”
明显更沉闷,更响的枪声,令人振奋。
几十杆抬枪的齐射,让清军小小崩溃了。
细小的铁砂弹幕是无甲单位的噩梦。中弹者多数不会死,倒地打滚惨叫。
督战老兵举着钢刀,大骂:
“不许退。”
然而无效,绿营新兵们还是争先恐后的撤了下去。督战老兵们自然不会手软,立马挥刀乱砍。
望着这些好似受惊兔子的逃兵,镇标副将抽出佩刀:
“开~炮。”
佛朗机炮瞬间喷出火焰,将眼前的逃兵打翻了一片。
所有人都傻了。
原来,他娘的火炮是打自己人的,不是用来攻城的。
镇标副将站在一辆炮车上,挥舞着佩刀,表情狰狞:
“退回去,继续攻城。”
“朝廷法度森严,临阵溃逃者灭3族,先扒房子后扒祖坟。想想你们的妻儿,想想你们的父母,想想你们的祖宗十八代。”
然而,效果相反。
原本被炮击打懵,踟蹰不前的逃兵们竟然纷纷绕开火炮溃逃。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大人,这次募的兵多数是流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们压根没3族。”
副将大骂:
“哪个龟孙子募的兵?就知道省抚恤金!踏马的知不知道这种兵会哗变的!”
亲兵立马将他拉下来,捂住嘴。
“嘘。乃是抚远大将军亲自制定的募兵策。”
副将立马噤声,讪讪的环视一周,见大家都很忙碌,假装没听见。
人情世故!
“拦住溃兵,杀无赦。”
镇标营兵丁只能举起火器弓箭劈头盖脸的一阵喷。
再加上土尔扈特骑兵赶到,雪亮的弯刀和吓人的马蹄声总算镇住了这帮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