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彬却好像醍醐灌顶,心情瞬间好多了:“鹃姐,下班一起宵夜啊?”
“诶?什么意思,你不是约了大客户吃饭吗?”
他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心情反而格外好:“这不是被老刘给搅黄了嘛,人家本事大关系硬,那我们就靠边站,好好学着呗。”
鹃姐欲言又止,推说要回家给孩子辅导作业,5点钟准时走了。
任尔东有些心虚,提议去楼梯间吸烟,试着跟乔建彬说明一下自己没有出卖他。
乔建彬笑嘻嘻地揽着他的肩膀道:“我早料到姓刘的会找茬,提前向孙副总申请了home的,就算你跟刘说了实话,他也不可能把我怎样。不过你能顶住压力帮我说好话,我还是很感动的。”
他烟瘾很大,吸完一支又点上一支,在走廊里给任尔东讲起了人情世故:“你知道刘德志为什么要给我穿小鞋吗?”
任尔东当然不会说出“撬客户”这三个字,装作不懂地摇摇头。
“这人就是个草包水货,天天把客情维护挂到嘴边,其实毛都不懂!我们医药代表多卑微啊,见了主任比亲孙子还孙子,这样的关系还维护个屁啊。这叫维护客情吗,这他妈叫请安,古时候都是门外跪着磕头的,人家能跟你说句话都算是恩典!”
“”
任尔东很想反驳,但是考虑到对方现在情绪激动,说不定会吐露点什么猛料,所以假装赞同地点着头。
乔建彬压根没注意到这小子的花花肠子,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老刘自己跪习惯了,还想让我们去跪,凭什么啊!”
他说要站着把钱挣了,要让所有医生和主任高看自己一眼,还说人与人之间最牢靠的关系不是金钱,而是相互需要。
任尔东听了个云山雾罩。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懵,难道乔建彬是个正儿八经的好药代?不可能啊,看他这吊儿郎当、一身反骨的叛逆模样,哪有一点儿正形?
对了,他提到了金钱!
这是个让他们开口坦白带金销售的好机会!
于是他上赶着请教:“我不太明白,师兄,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乔建彬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与此同时伴随着zipoo打火机开盖擦火的声音。
乔建彬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任尔东一眼,把半截烟摁进了烟灰缸:“你才刚接触这行,等以后‘段位’上去了,自然就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