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铺上跳下来,又惊又喜:“流章也回来了?他可安好?”
羽京墨尝了一口兔腿:“他本来昨天就该到的,月国的兵力太过强盛,出于战略,他倒是保存了一支较为强劲的部队在南边,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路遇大雪,将他硬生生在雪地里困了三天,如今快马加鞭赶回来了,也终究是迟了一步。”
辛夷低头道:“能活着,就很好。景国覆灭,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羽京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除去了兔腿的一整只兔子递过去,看着辛夷,道:
“怎么能这么说,难道命就不可以改吗?”
这下倒轮到路辛夷抬头看他:“那你说说,命怎么改?”
命怎么改?他这一生杀敌无数,却在辛夷出生的时候从冬眠中醒来,他看到众人满口的礼仪道德,唯有这个初生牛犊般的小女孩,敢于打破常规,质疑命运的一切。
他游走在景宫之间,本来答应自己,趁这孩子还没长大,就让她命丧宫中,可伸出手的那一刻,又犹豫了。
人人都惧怕他,只有她,将他与其它一般的小兽一起,轻轻抚慰他的头,没有人愿意和她玩儿,她便三天两头地去百兽园中寻他。
大概是两个孤独的人往往彼此吸引吧。
命怎么改?他一次又一次地犹豫着,也不止一次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他知道答案,他一定不会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