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覆盖了。
路辛夷只觉得自己也要喘不上气了,那湿答答的宣纸,紧紧地覆盖在鼻子上,而浑身都只能挣扎不能动,将死而不能死,只能看着眼前的光明,和一点点被缩小的呼吸范围,以及对自己浑身上下不知下一秒要遭受何等非人待遇的恐惧叠合在一起,是让人窒息胸前如蚁噬的痛苦。
她握紧了拳头,是了,覆巢之下,焉得安卵,纵使她此刻自身难保,可难道她就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一同说笑的姐妹惨死吗?
正急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语声,一听便知是那公主的丫鬟来了,她心生一计,生怕再晚了一步,就要让花露花珠命丧于此,便顾不得许多礼节,从墙头上翻下。
“你们几个好生胆大,公主今日要宴请贵客,尔等是谁家派来的奸细,敢扰此雅兴!”
那几个宫女正要贴纸,忽然见墙头翻下一人来,此人来势汹汹,义正言辞,衣着华丽,虽然不像是个王公贵女,但看气度和服饰,却也不是鼠辈。
那为首的老宫女倒是不慌不忙,正要上前去,却不想路辛夷到了她面前仍没有停下,而是径直撕去了花露花珠两人脸上的湿纸,而后面对着老宫女,上去就是一巴掌。
她还从未如此真切地体会到打人的快乐与疼痛,火辣辣的感觉从她掌心传来,却让她胸中有着说不出的快意。
还没等老宫女开口,她便一脚踢跪了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你是哪来的老巫婆?公主今日宴请宾客,你在宴会旁边用私刑,残忍不堪,整个公主府被你弄得如同炼狱,还拿自己和前朝公主相比,怎么,你也要当今公主重步前朝后尘吗?你安得什么心!”
那老宫女只见此人怒目圆睁,胸中块垒,骂起人来振振有词,又加上那一番前朝后朝,便是当今谏官也不敢如此胆大直言,直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道:
“你你是什么人?我老身替公主教训侍女乃受皇命,何何罪之有!”
“皇命?好一个皇命!”路辛夷冷笑一声,随即拽着那老妇便向院外走,出了门,便到前堂去,此时公主与那一帮子贵女正好走到前堂,“我们不妨到公主面前对质,我倒要看看,你这把老骨头是如何编造事实的!有辱公主清名!”
说罢,她便要拉着她向前去,那老妇到底是见过世面,识得大体的人,说什么也不肯去,路辛夷虽然有些功夫,可终究是力气不敌,她眼珠一转,随即将头上的发钗取下,冲着那老妇的屁股就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