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山西南,因为地处边缘,靠近山外商路,在周边几个山头上逐渐形成了数个村镇,反倒比山里热闹许多。
群山之间,最为低矮的一座山峰,因形似卧牛而得名,是附近最晚建起村镇,但却是规模最大,最为神秘的山头。
没人知道卧牛山上的人做的是什么生意,只知道上面的人十分团结,从不接收外来人,更不和周围的镇子通商。
虽然这些特征放在山外,必然会引人生疑,但在这关东山里,反而让人十分理解,甚至心生羡慕。
进山的商客自然都晓得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越是大买卖,就越该隐藏的严严实实,以免引起他人觊觎。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对卧牛山心生歹意,但那些人很快就会消失不见,如同众多突然消失的进山人一般,很快便被人遗忘。
卧牛山上,芙蓉镇。
一座位于中心的大宅正厅中,腰间重新佩戴上黄铜灯炉的男孩蹲坐在门槛上,看着打翻在地上的汤碗,委屈又自责的抹着眼泪。
“呕~”
厅中一张矮榻上,一位年逾六十,双腿萎缩如竹竿的老者,双手颤颤巍巍的抱着木桶,撕心裂肺的呕吐着。
“明明是从一个太岁精身上割下来的,怎么会是人肉呢?”
男孩哽咽着叹道。
“大丙啊,这不能怪你,呕关东山里的人,呕都是极擅骗人的,至少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孝心,比赵甲那个败类强多了,呕”
老者摆了摆手,一边宽慰着男孩,一边狂吐不止。
男孩双手揉着眼睛,委屈中带着几分天真的说道:“师父您说,师兄当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还有其他的计划,总之他不是有意踢我那一脚的?”
“呕~”
老者把头埋在桶里,声音沉闷不清的说道:“不管他有什么计划,事先不说便将你留在危险之地,那就是不仁不义,提炉人绝不容此等败类!呕”
男孩看着师父难受的样子,心下更是不忍,提议道:“师父,说不定这真的是太岁肉呢,我还带回来一块二两多的小肉块,您要不再试试?”
“万万不可,呕”
老者连忙单手撑着榻边起身,却因为用力过猛又吐了起来,而后连忙摆手道:“大丙啊,这份孝心师父心领了,真的!如今薛乙已死,赵甲又指望不上,你就是我唯一的嫡传弟子,也该是你站出来独当一面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