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陆鱼塘的身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黄在兴,已经因窒息而死亡。
陆鱼塘拉了一张椅子过来,与这具尸体肩并肩的坐着
“走好啊,伙计。”他竟然开始对着尸体喃喃自语。若是从他身后看去,这一人一尸两道紧挨着的背影犹如一对正在聊天的老友。
“你说有一天会不会也有另一个人在我的尸体旁对我说话?嗯?呵谁知道呢,也许我的下场比你惨,也许到最终连个送我的人也没。”
话音刚落,黄在兴的右脚突然动了一下。
可陆鱼塘却不以为然。
因为这是人体死亡后正常的神经抽搐现象,他早已见怪不怪。
“你说我们这些人如果有一天在天堂相遇了,会互相说些什么呢?啊不不不不,我想我们相遇的地方应该是地狱才对吧。也许我们到死也都见不得光吧,哪里会轮得到我们上天堂”
“哎,是啊,我们都是头顶着光荣的任务,却一直在干着肮脏的工作。就像春天暖阳下那些个娇艳的花朵,它们负责光鲜亮丽,而我们只不过是埋在它们脚下土壤里的落叶,负责给它们提供着养分。对,我们只是逐渐腐烂的养分。”
“别难过、别难过伙计,你并不孤独,活着像个鼹鼠似的人不止你一个、不止你一个,只是我们的地洞不曾相通而已”
“”
就这样,陆鱼塘一直喋喋不休的低声说着话,他甚至时而“咯咯咯”的笑,又时而唉声叹气,仿佛那具尸体真的给了他回应了似的,仿佛这对“老友”之间聊的十分尽兴。
也许在旁人看来,这是极不正常行为,甚至有些变态。
可在陆鱼塘的心中这是一种礼遇,一种给予死者的崇高礼遇。
每当执行目标的身份与自己相似时,他都会给予这种礼遇
对于这类目标,他总是选择尽量不给对方身体外表造成创伤的方式去结束生命,而且事后会对着他们的遗体近乎哀悼般的倾诉,以此来送这个自己亲手杀死的人最后一程。
有时他甚至会痛哭流涕,就好似被送走的人是自己一般。
当身旁的“人”已完全处于尸僵状态时,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呆坐了一夜的陆鱼塘拍了拍这具尸体的肩膀,站起了身来。
到他离开的时候了。
犹豫了片刻,他轻轻的将黄在兴的家门打开了一条小缝,虚掩着,然后才径直走向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