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长史心里高兴,在老友面前却不便多夸孙媳。毕竟,当年陈冯两家本来有议亲的打算,后来陈浩然高攀上了薛刺史府的亲事,陈长史自觉有些对不住老友。
冯长史夸马耀宗,陈长史顺着冯长史的话音笑道:“马家也不错。郡主要战马,马家今年扩充马场买马奴备草料,一点都没怠慢。”
马县令做得还不仅于此。亲卫营一直在练兵,马县令私下令人去关外买柔然马奴,特意挑小部落里战败的骑兵,暗中送往亲卫营。
具体数字多少,便连冯长史也不清楚。只从亲卫营索要的各式新兵器,就可推断出练兵已见了成效。
一个长随匆匆进来,拱手禀报:“启禀两位长史,叶县那边送了信来。”
陈长史略一点头,接了信,展开一看,眉头一皱:“这个崔县令,竟要将种桑织布的技艺,教给后来的流民百姓。”
冯长史道:“年轻人嘛,有干劲有冲劲,想立功是好事。不过,这事确实要谨慎些。要等流民们彻底归心,融入南阳郡了,再行此事。”
“我这就给他写信,让崔县令稍缓一些。”陈长史略一思忖下了决心:“至少也要等流民入户籍两年之后,才能学种桑织布。”
南阳郡十四县,其实就是个微缩的小朝廷,大事不多,小事不少。一桩桩一件件都得有人定夺拿主意。
陈长史掌管王府人事,地位类似王丞相。不过,陈长史从无私心,也没结党营私,比王丞相强多了。
这一边,户房里送来了一份文书,等着冯长史批复。
冯长史一看,原来是田庄送来的。
姜韶华走后,崔渡直接就住在田庄里,几乎没回过王府。除了培育粮种外果蔬种子之外,崔渡近来还在研究给农田增肥和灌溉等事务。但凡是研究,总是要花银子的。
田庄花的这点银子,和军营消耗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冯长史都没细看,便挥笔签字,盖了户房印。两天后,银子和器具便送到了田庄。
这些琐事,都由崔望操持,崔渡是不管的。他穿着家常旧衣,在试验田里转悠,不时发现一株格外饱满的麦穗。然后小心翼翼地连根挖起,让人送进专门的培育粮种的棚子里。
粮种培育,是一件需要极致耐心的事。优质的粮种,就是这么一年一年选种培育出来的。
崔望来送消息,见崔渡正专心忙碌,也未惊扰,默默在田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