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烛火下,陈瑾瑜绷着俏脸,沉默地研墨。
姜韶华提起笔,蘸满墨汁,落笔如游龙。
这封信是写给冯长史的。敬献军粮一事,主臣间早有默契。冯长史在算过今年的秋收后,在前一封信里言明南阳郡能动用的余粮数字约有三十万石。这些粮食,本来就是留着给郡主扬名树德之用。所以,姜韶华才有底气张口捐二十万石军粮。
献粮一事,需要有人统筹调度。这个人,非冯长史莫属。
第二封信是写给陈长史的。
“南阳郡粮足富庶,惹人眼红垂涎。李家人蠢蠢欲动,在太后耳边进献谗言,怂恿天子更换藩地,将南阳郡捞入囊中。好在天子清明,不为所动,怒斥了回去。”
“暗中觊觎南阳郡的,又何止李家。只怕日后郑太皇太后也会动此心思”
一直默默立在一旁的陈瑾瑜,终于忍不住愤愤出声:“郡主一心为皇上分忧,对朝堂对百姓一派公心。可宫中这些人,却私下算计郡主,想谋夺我们南阳郡。实在可恨至极!”
姜韶华写完信,将笔搁置一旁,抬头看向陈瑾瑜:“人性本来就贪婪。李家郑家都是世家大族,又是有实权的外戚。李家是天子外家,自以为能取代郑家,却屡遭太皇太后压制。眼见着不是郑家对手,便将主意打到本郡主的头上来了。”
陈瑾瑜冷哼一声:“以为南阳郡是好捏的软柿子不成!呸!”
姜韶华目中闪过凉意:“皇上根本没理会,可见在皇上心里,还是我这个姜氏郡主更值得亲近信任。”
所以说,南阳郡至今平安无事,都是因姜韶华强势崛起朝堂之故。否则,早就有人视南阳郡为肥肉虎视眈眈了。
陈瑾瑜闷闷地说道:“我心里还是憋屈得很。郡主年年给朝廷献大批的粮食,皇上病倒,郡主立刻赶来京城,代皇上打理朝政稳住局势。做了这么多,却没落得什么好,还有人要打南阳郡的主意!”
姜韶华淡淡道:“太皇太后娘娘已经出手,李太后要闭宫养病,李家女眷两个月之内不能进宫请安。这两桩,足够李家丢人现眼了。李家总要老实一段日子。”
“如果李家人还不老实,还敢往南阳郡伸手,本郡主就剁了李家的手!”
姜韶华没有刻意放狠话,就这么淡然说出了口。
陈瑾瑜心里这才痛快:“对!迟早要给李家一个教训!”
姜韶华再次提笔写信。
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