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皇太后见姜韶华这般懂事,心中愈发怜惜疼爱。
她轻轻抚摸姜韶华的头发:“刺客胆敢去南阳郡兴风作浪,可见狂妄胆大。你回程的路上,要多加小心。还有,要查清刺客的身份来路。”
姜韶华低声应了,忽然抬起头来:“有一事,我还得禀明伯祖母。今晚郑舍人送我回景阳宫,路上幸灾乐祸说了些刺耳难听的话,我一时气不过,就动手揍了他一顿。”
郑太皇太后:“”
郑太皇太后又气又好笑,忍不住数落了几句:“你这气性,也实在太大了。以后可得稍微改一改。你要招赘入门,子羡和你无缘,心中一直别扭。便是多嘴几句,你也不该对他动手。”
“子羡身手这么好,要不是他让着你,你哪里是他对手。”
在郑太皇太后心中,自家侄孙是宫廷第一高手。姜韶华就是有些身手,也不可能是郑宸对手,一定是郑宸有意相让。所谓揍了一顿,不过是一个心怀爱慕的少年郎哄心上人开心罢了。
姜韶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顺着郑太皇太后的话音道:“伯祖母说的是,我是有些任性了。”
郑太皇太后很快将这一无关紧要的小事抛在脑后,反复嘱咐姜韶华回南阳郡要小心。
姜韶华格外柔顺,一一应下。
银朱荼白在三日前就开始悄悄收拾行李。今夜得了郡主准信后,各自振奋不已。
隔日小朝会,姜韶华没有列席,再次向太和帝辞别后,姜韶华毫不留恋地离去。
郑宸昨夜便“告病”,回了安国公府静养。
太和帝令王瑾李博元姜颐三人送姜韶华出京。
李博元大咧咧地拱一拱手:“郡主一路珍重!”
姜颐笑得殷勤又亲热:“堂姐回南阳郡后,别忘了时常写信来。”
至于王瑾,反倒是最沉默少言的一个。他站在姜韶华面前,心里纵有千言万语,却吐不出口。最终,深深作揖行了一礼:“郡主珍重!”
姜韶华归心似箭,冲三人点头示意,然后策马离去。
两百亲卫策马相随,官道上烟尘滚滚,不到片刻就没了踪影。
王瑾看着郡主离去的方向,只觉得心里也被掏空了一块似的,空荡荡的。
李博元用胳膊抵了抵王瑾,低声取笑:“行了,别看了。那个长宁伯不过是伤了左臂,郡主便心急如焚地离开京城赶了回去,可见人家未婚夫妻感情深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