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受了轻伤,还没来得及包扎,衣服上血迹斑斑,看着凄惨可怜。
安国公进来就跪下了,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抬头时一丝鲜血往下流,声音嘶哑哽咽:“姑母,救救郑家。”
郑太皇太后心都凉了。
她右手骤然抓紧,长指甲被折断了都没察觉,恶狠狠地盯着亲侄儿:“你说什么混话!郑家是外戚,和姜氏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郑家怎么会谋反!”
安国公泪流满面,哭道:“我对天立誓,我一直忠心耿耿,从没做过对不起姑母的事。可郑宸这个孽障,他利用我对他的信任,以郑家的人脉关系私下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一旦事后严查,郑家必然受到牵连。”
“求求姑母,救郑家满门性命。”
说着,咚咚咚再次猛地磕头。
一人谋逆,全家诛连。
一旦事发,郑家根本就掰扯不清。再者,郑宸用的人是郑家的人,又怎么能说郑家是清白的?
郑太皇太后霍然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安国公,正要破口怒骂,眼前忽然一黑。
姜韶华眼疾手快,立刻出手扶住郑太皇太后:“来人,宣太医来。”
“不用太医。”郑太皇太后竟然撑住了,没有立时晕厥,勉力睁开眼,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你们退下。”
几个心腹内侍宫人悄然退下,在门外守着。
只留下了赵公公,满脸忧色地扶着郑太皇太后。
他一个去了势的太监,没了子孙根只算半个男人,有今时今日的风光地位,都是来自郑太皇太后的宠爱和抬举。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在意郑太皇太后的性命安危。
郑太皇太后胸膛不停起伏,可见情绪激烈。她急剧地喘息几声,勉强张口:“韶华,这件事,你不要张扬。”
只一句话,就表明了立场。
这没有出乎姜韶华意料。
郑太皇太后一直依仗郑氏插手朝堂,便是冲着血缘亲疏,也会一力保住郑家。
姜韶华没有答应,转头问安国公:“郑宸人去了何处?”
安国公面色灰败,低头不和姜韶华对视:“刚才厮杀惨烈,我一时没注意他行踪,不知他跑去了何处。”
姜韶华冷笑一声:“这里没有旁人,安国公不必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你放跑了郑宸这个主谋,日后追查计较起来,这谋逆大罪就得你来背着。郑家必遭灭族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