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街,已经晚上八点。
在车上,刘飞早就给汪强打了电话,一进屋,香喷喷的饭菜已经端在桌子上。
白面饼子一摞,炒好的腊肉油光水亮,还有卤好的牛肉散发着香气,似乎刚出锅。
汪强见我们进屋,连忙迎了过来,让我先吃饭。
我是不带客气,狼吞虎咽大吃特吃。
姜老头到底是年龄大了,细嚼慢咽喝着小米粥,烙饼夹了些小菜,慢悠悠吃着。
席间,他也把周家的事和汪强说了一通,之后,便是让他找些关系,暗中探查这些收棺材的人来路。
汪强连忙点头,看样子似乎早就熟门熟路了。
一刻钟后,我们吃饱饭,便坐车一起找程广富汇合。
月光照着前路,朦朦胧胧的。
我总觉得今天晚上夜色无比晦暗,有种阴森的感觉。
而路上,不时有送葬的队伍抬着棺材,沿路缓慢行走。
唢呐锣鼓声震天。
给阴寒的夜晚又平添几分森森鬼气。
我皱着眉头看向窗外,实在忍不住好奇,趴在副驾驶座椅上悄悄问汪强:“汪伯,这夜里怎么这么多送葬队伍?看着怪瘆人的。”
汪强笑了笑,说:“今天是晦月日,阴路大开,上路的人好走,有的师傅就会定在这个时间下葬。”
“为了凑日子,有的家属甚至愿意停灵十数天,连续不断支灵堂摆场子,就为了等这一刻。”
“你只捞尸,没做过白事,这些不算稀奇,以后见得更多呢。”
我一听,心中立刻明了。
原来这是白事先生定的日子,难怪撞在同一天了。
不过我确实长了不少见识,我爹也曾说过,捞尸人和白事先生同为下九流,有些手段同源。
若是能学着些,就像姜老头期望那般,陆地、水中我都有自保能力,就不用害怕了。
想到这,我也坚定了多看多学的心态,信心又足了些。
思绪纷飞间,金杯缓缓停下。
只见远光灯照射下,路边停了足足五辆面包,一辆金杯。
看车窗内晃动的人头,足足有近三十人。
汪强探出头一招呼,前面一辆车立刻下来几个人。
程广富在前,身边还有一名谢顶的中年男人。
他指了指身后的车说道:“我把厂里的员工都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