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没的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小的多谢当年大奶奶的活命之恩,要不是大奶奶,怕死小的都没命活到今日”狗福抽泣着,“只可惜,小的老子娘都是没福气的,老娘早早去了,老爹也没能熬过那一年的秋天。”
听闻狗福的父亲也没了,丹娘一阵唏嘘。
“说起来,你为何会在这里?”她柔声问,“你不是应当守着你家田产和积蓄过日子的吗?”
就算狗福的老爹病重亡故,周妈妈留下的首饰财帛等物也很丰厚,足够狗福好好过下去,再讨一房媳妇了。
混到田庄上继续忙活农事,还穿得不成样子,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狗福应该有的模样。
狗福顿了顿:“大奶奶可还记得,小的当初离去时,与大奶奶说的那件事?”
丹娘心头咯噔一下。
回忆如潮水,汹涌而来。
那一日,狗福说有件事要与丹娘说,事关他母亲周妈妈的。
狗福当时提及,说周妈妈曾经惴惴不安过,拉着儿子留下过遗言。说什么,若是自己活不了了,只管让狗福赶紧回云州,最好去寻云州一户姓甄的人家投奔。
说那家的一个管事妈妈,就是周妈妈的嫡亲堂姊妹。
末了,周妈妈还说:“太太不是好相与的性子,我既知晓了这些不该知晓的事情,她动了这念头是断断不能留我的了”
当时丹娘听狗福这么说了,听得一头雾水。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周妈妈在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留一条后路。
至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那丹娘如何得知?
现在想起来,周妈妈提及的,八成是与那桩天大的丑事有关
云州,甄家?
丹娘咬着下唇,片刻后便松开:“记得。”
狗福忙道:“前段时候,小的发现老母留下的东西里,竟然还有一样物件,瞧着应当是那甄家的信物,这大约就是老母的托付了。可小的无能,几番波折竟混得越来越不如从前,别说启程回云州了,就是能混个一日温饱,竟也不能够还请大奶奶开开恩!”
他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混合着脸上的尘土,瞧着越发不像样子。
别说丹娘了,就连新芽尔雅瞧了,都有些看不下去。
新芽道:“你快些起来,这青天白日地跪在大路中央,旁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们夫人怎么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