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一只感染物。细丝从白牧川的身体中自动钻出来,迫切地抓住想要逃跑的感染物,不到一秒钟,感染物就干瘪了,然后在风中化成一片烟灰。
他的体力恢复了一点,24根1.97米的细丝还是太短,根本抓不住远一点的感染物。
白牧川身上的卫衣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稀碎的布条、线头外裸,根本避不了这刀子一样的雪。
这条路上的冰雕随着大风刮来也从地下翻出来,里面的人因为肌肉抽搐而面带微笑,被冻死的人都是这样,仿佛走的时候特别安详。他们似乎拥有三根能在死前幻化出美梦的火柴,然后将祈盼寄托,没有遗憾地走了。
他靠在大冰雕上面稍微休憩,然后继续行走:“多远了?”
“三十二米。”妹妹抿住嘴,白牧川知道二人的感官此时是互通的,她有点怕疼,但是她这次连抱怨都没有抱怨一下。
他幸运地抓住了几只感染物,但是几只这样小、这样弱的感染物根本汲取不了什么营养。
白牧川全身像火烧一样,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张开,肌肉组织的生理性活跃让他亢奋起来。
妹妹和天垣都有些震惊。
他此时很兴奋,肾上腺素的分泌、神经元的连接让他僵硬的肌肉恢复一点原本的弹性。他不是受虐狂,他的亢奋来自于对自己的征服,来自于潜意识中的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
天垣不敢吱声,良久才小声道:你这是变态发育?
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奔跑,还越跑越快,就连天垣这样没有触感的“人”也折服于他生命的顽强。
天垣轻轻问:人类真的可以做到这样么?
妹妹没有回答他,她轻轻摩挲自己的那把钥匙,一道门悄然打开,白牧川却无法看见。
她似乎进入了一个漆黑的空间,黑暗里生物细微的爬行声、脚步声、树叶簌簌声、水滴声显得非常安静。
这里没有一点光源,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她知道这里到处都存在着诡异的生物,它们在墨色之中潜伏,如有人来立刻将他的血肉吞噬,然后吐出白骨。
这便是门后的世界。
一道声音似乎从天外传来,却又像在耳旁回响:“你这是想要我救他?”
妹妹明明看不到周围的环境,却能知道这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她在黑暗中抬头,注视着某处,在心里估量说话人的身高,然后直视他:“我一开始想找你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