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做好了向玻璃窗撞去的打算。
谷栗平静的蓝眸看了眼顶楼房门紧闭的卧室,又看了看外面宽阔的草坪以及挤满云层的天空,难得什么都没说。
她顺着宁佳的动作往窗户跑。
许非禾抬起枪,即便他的生命在今天将要走到尽头,他经历无数战斗的手依然该死的稳。
他低低张口:“三。”
咔哒一声,他上了膛。
“二。”
许非禾走到那扇门三米之内,停了下来,侧身躲在唯一的掩体,一个一人高的花瓶后。
“一。”
数到最后一声的同时,他叩响了扳机,被强大冲击力轰开的门洞,露出了里面漆黑狰狞的模样。
而窗户也同时碎裂。
许非禾看见黑暗中将整个房间装满,缓缓蠕动的东西,眼神放空了一瞬。
他的理智在阻止大脑继续分析,但大脑只用了不到一秒就给出了答案,那些在黑暗中看起来格外惨白的、黏腻的、冰冷又柔软的东西,是一具具人类的尸体。
他们冰冷又缠绵的如同一条巨大的有肢节的蛇,在房间中穿梭游动,它们就是邪恶污染和扭曲本身,许非禾的眼神逐渐涣散。
恍惚间他对上了一张格外惊恐的脸。
那张和杜兰有几分相似的脸,颤抖着向许非禾求助。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这道声音如同一道魔咒,紧紧箍住了许非禾的理智,他面罩下的面庞也仿佛变得和那些的怪物们一样柔软冰凉。
许非禾陷入了一个粘稠黑暗的梦境,在梦境中,已经死去的老上司朝他露出苍白诡异的微笑。
“高级种就是就是我们啊!”
他从恐惧中挣扎着,将手攥紧,掌心的按钮被按下,制服腰间忽然弹出了一根巨大的钢针。
倏然贯穿他的整个腰腹。
这是他们在生死关头的最后一道防线,足以致死的痛苦,在他们身体还未产生异变的时候,拉回了他的神志。
微量的星光随着钢针注入身体,许非禾大汗淋漓的喘息着,从破开的窗户外吹进一阵带着青草气息的风,才感觉他的确还没死成。
窗外安宁的气息和一墙之隔的恐怖气息,让许非禾感到些许割裂。
他终于知道这个措施为什么被称为一生只能用一次的自救。
只要试过一次被活生生捅腰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