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是佛是魔,皆为念想。当对人的审判不再以社会道德为准绳,好和坏的定义便与历经时间约定俗成所沉淀下来的传统文化分道扬镳了。
国家需要掌握第一手的国民数据,特别是民心所向,但派系林立,如果接手紧箍咒,势必夹杂其他人的价值观来定义人性的好和坏,如此一来将会对思窝的价值观产生影响。不过周大帅所提到的问题,本质上是要在信息垄断这座大山上凿开一道口子,重新疏通信息上传下达的渠道,单从技术的角度实现起来并不难。陈章很快便对紧箍咒做了一番调整,从监听的深度扩展到信息收集的广度上,如此一来,起码在掌握民心走向上是没问题的。
周大帅也理解他们婉拒的理由,在对人性好和坏的评判标准上,仅仅是看待金钱这一点,就与当今的社会价值观大相径庭,站到了社会的对立面。从把国家发展确定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那一刻,国民的人生奋斗目标便发生了转变,赚钱成了当今这个时代的社会价值观。虽然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一再告诫后人精神文明的重要性,可当走上资本主义道路,对物欲的放纵便成了脱缰的野马。物极必反,周大帅想了解其极值,这也是此次来思窝的另一个目的。
陈章调出了两个镜像星球,一个记录分析着无人化的进度,一个记录分析着民众的资产变化及市场商品价格的波动。将这两个镜像星球进行新的融合后,思窝便开始演算每个人面对债务危机时的选择。从上面枯死的斑点的扩散速度来看,社会环境的恶化远比想象中的严重,整个星球很快就如同布满老年斑的老者一般,行将就木。
“这人要是还年轻,还有时间和精力继续折腾。”周大帅说着转身看向两人问道:“可这社会要是和人一样老了,还能折腾吗?”
陈章指向结果说道:“或许从剥削者的角度,他们看到的是一群肥羊。这其实是阶层固化的后果,不管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从国家的角度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阶段。但对我们而言,首先得守护好思窝,维系好窝友。至于其他人,当他们经历了渠道垄断、资本垄断、信息垄断会做出各自的选择,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周大帅默默地点了点头,关切地问道:“面对围剿,你们有应对之策吗?”
“他们的围剿无非来自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在虚拟世界,我们和他们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只是人的认知偏差问题,起码在思窝这方小世界里钱不是万能的,可以最大程度地限制资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