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滑溜地跑出一小撮。
“需要帮忙吗?”顾然问。
陈珂迟疑了一下,把发卡给他:“麻烦你了。”
她用左手梳理马尾,顾然把玩着发卡等待。
“真了不起。”顾然忽然说。
陈珂对着镜子笑了一下:“是庄静老师的提醒,我才留意的。”
“道理谁都会说,听不听得进去,能不能做到才是关键,伱听进去了,还做到了。如果刘晓婷是我的病人,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的。”陈珂不是安慰,而是真的这么相信,“如果刘晓婷是你的病人,你昨晚也会选择留下来。”
她固定好了马尾,顾然帮忙夹住。
马尾被她用手按在脑后,露出白皙纤细的后颈。
“这样行吧?”他问。
“夹深一点。”
“这样散漫的样子也挺好看,怎么说来着,凌乱美?”
“凌乱美还是留在下班以后吧!”陈珂笑道。
顾然嘴上那么夸,其实已经在帮她重新夹了。
“好了。”陈珂左右打量一眼,“谢谢,挺好看的。”
顾然忍不住笑了两声:“夸人也不是这么夸的,和夸美国人英语好一样。”
两人离开治疗室,陈珂又向护士站的护士道谢。
“记得来换药哦。”护士提醒她,“最近少用右手,洗澡的话一定留意。”
“好的,谢谢。”陈珂再次道谢。
他们走向出口,病房区中央的草坪令人耳目一新。
“昨晚怎么回事?”顾然好奇道。
“户外活动回来,晓婷偷藏了一片贝壳。”
“贝壳?”
“砂砾里找到的吧。”
用这种算不上太锋利的东西自杀,中途会遭遇多少痛苦?
顾然又问:“她到底是什么觉得户外活动结束了,人生没有意思,才决定自杀,还是一开始就打算趁着户外活动外出,寻找可以自杀的工具?”
“两者都有吧。”陈珂叹息。
见气氛有些沉闷,顾然笑道:“你这个月的奖金应该不少!”
陈珂也跟着笑起来:“到时候请你吃饭。”
“你流血牺牲换来的奖金,请我吃饭?”
“向你道歉啊,之前我分手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