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斋堂里,突然针落可闻。
将拂袖功练到大成不稀奇,即使是资质差一点的,用时间堆积,也能在半年到一年内练上去。
归根结底,所谓大成是留给凡夫的阶梯,对普通修炼者来说,一门武学练至大成,也就足够了。
真正震慑住不少人的,是此刻李浪显露出来的那股昂扬、澎湃的姿态。
他太自信,也太骄傲了。
却又不是无端端如此,他的骄傲是积蓄多日之后,从泥土里、砖石下迸发出来的生命力。
即便稚嫩、即便脆弱,却又仿佛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望着李浪甩袖离去,大步跨门而出的背影,白恒这才从涣然中回神,忍不住就开口对门外喊:“师弟此去欲何为?”
站在门口的李浪闻言,身形微微停顿,嘴角略带微笑,稍稍侧过头,一缕阳光打在侧脸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光晕。
“欲上九天揽月,欲下五海擒龙,我欲为我欲,不与他人干。”
“哈哈!狂人!”白恒喃喃说道。
狂吗!
有点狂!
不符合身份,不符合地位,不符合环境。
对于社恐人士来说,要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做出这样狂气十足的行为,和当街拉无疑。
但若非这些不符合,如何还谈得上一个狂字?
李浪今日虽狂,但多少人心中,何尝未有一分他这样的狂意?
只是被各种现实和所谓理智限制而已。
甩袖大步,走出了斋堂的李浪,不理会身后逐渐扬起的喧嚣,继续向前走,一直走然后他就到了起止处,也就是茅房。
斋堂大门出来直走,就直接到了茅房,这很合理。
干咳一声,矜持的转向,然后往之前一直习武练功的湖边小林走。
步伐之间,却逐渐收敛了方才的那般狂放姿态。
时日久了,李浪早就琢磨出一些味道来。
超凡脱俗的‘天赋’,可以藏一半、显一半,不过除开用天赋吸引关注,获得投资以外,他还能用其它更对症的方式,来获得青睐。
青阳寺内,从下院到洗心院,再从洗心院到望雪堂,每上升一个台阶,得到的待遇,享有的资源,都绝不相同。
洗心院和下院,总归是有入门和未入门的差别。
从那些乱七八糟在洗心院内扎堆的各种结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