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莲步轻移,走到一旁的桌案前,丢掉身上碍事的丝带,提起了笔,也不落座,就撅着一轮圆月,在纸上写起来。
李浪跟着走过去,侧身在旁,诵念出声。
“我即媚君姿,君亦悦我颜。相看两不厌,唯愿情常在。”
“嗯!写的一般,没我写的好!”李浪恬不知耻的说道。
吴月横了李浪一眼,却在落款处愣住。
她没有名字,亦或者说有很多个名字。
每一个名字,都是一个身份,这些身份,有的能见光,有的不能见光。
沉吟半响,她终究还是落款。
“天山月?”
“这是你给自己取的名字吗?”
“好美的名字!”李浪很真心的称赞道。
当然,名字美,人更美。
若非美人,如何配得上这样的名字?
“是你写的诗好!”
“我不过是借用而已。”天山月说着,面颊却红了一瞬。
她以为这个名字,会和她所有逢场作戏的名字一样,都只是一种伪装与身份。
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害羞。
对这个信手而来的名字,多了一层认同与期待。
李浪将写好的定情诗收起来,然后放入怀中。
转身走到门口,拉开了原本自动合上的大门。
穿堂的风,吹进了暧昧的花厅,摇晃的雪柳枝条,在花瓶里柔顺的摇曳。
暧昧尽消,但情谊却随风涌动。
“你这就要走了?”天山月提着裙摆,走了两步上前问道。
李浪回身:“是!我要走了!”
“不继续留下来?喝杯酒?”天山月突然有点烦躁,却还是挽留。
“我怕我继续留下来,就守不住我混蛋的底线了。”
“所以,我现在要去得魁楼!”李浪坦荡说道。
天山月突然有了一丝女人的羞恼,这是第一次。
“那个李芊芊,她真的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天山月问道。
李浪道:“她是花丛里的海棠,你是远在天山的月亮。”
“而我,只是一个花心的和尚。”
说罢之后,跨门而出。
一道门槛,仿佛两重天地。
天山月想要追出来,她突然有一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