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司马三丫,以前我问过我疯掉的母亲,我家分明只有我和弟弟,为什么我要叫三丫。”
“直到我被奶奶丢到了那个地沟里,在那里我找到了另外两具早已经残缺的尸骨,她们被虫蚁啃食,早已不全,但我天生灵觉强大,所以还是认出了她们的身份。”
“她们是我的姐姐,被奶奶同样丢掉的大丫和二丫,而我是三丫!”
李浪安静的听着,并没有义愤填膺的插嘴。
“她们一个活到了两岁,一个甚至连两岁都不到。”
“而我当时,是四岁。”
“困在那深深的地沟里,我想到的却是我的疯娘,为了护住我,夜不入眠的守了我多少个夜晚。”
“所以我当时就想,绝不能死,我抓住了还在我二姐尸骨上筑巢的毒蛇,咬断了它的身体,吃肉喝血,对抗寒冷。”
司马三丫的话多了起来,过去的枷锁,于她而言渐渐失效。
但这勇气,却不是李浪给的。
而是一直存在。
过去的黑暗,不止是痛苦与绝望,还有隐秘的庇佑与希望。
“你后来,有找过你娘吗?”李浪问道。
司马三丫沉默了一瞬,然后说道:“我被奶奶丢掉的第二天,她就跳崖死了。”
“如此恶妇,你焉能还称其‘奶奶’?”李浪终于忍不住怒道。
司马三丫冷淡道:“我五岁时,重回家中,亲手用剑攮进了她的脖子,她死的很快,本来我还想带走弟弟,但是我疯娘走的第三个月,弟弟就得了疫病,也死了!”
“你爹呢?”李浪问道。
司马三丫道:“我三岁那年,他受官府征招服徭役,然后便没再回来。”
“以我的天生灵觉,本早该发现奶奶的恶意,但她曾经也只吃野菜和谷壳粥,将食物更多的留给我和弟弟。”
李浪闻言,不知为何,心中只有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