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望向某个未知而遥不可及的远方。
顾泠心轻嗤:“你是不是跟着读了几天诗,就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这番话,特别伟大,特别有风骨?”
姜宁一噎,听露这家伙,不来宽慰她几句,怎么反而数落上她了?
“你以为你这一死,就能有破局的办法了吗?你看看下面那些学生,她们还那么年轻,你作为年纪最大的,又有着华军的身份,你倒是一死了之保全名节了,可你有想过其他人吗?我当着先生的面,执意留下你和文启,不是让你来散播绝望的。”
顾泠心抬高了些声音,语气里透着严肃,“磐军今天清点了人数,学生们,加上你,总共二十二人,明日但凡少一个,我们绝无活路。你不想想,你这一跳,明日大家如何面对磐军的质问?难不成要拉着所有人都跟着你为故土自尽么?”
姜宁哑然,看向一旁,那边站立着两个女学生,方才看见她登上高处,惊呼着想要上前来拉住她,但姜宁刚才情绪不大稳定,那两个姑娘又怕说错了话刺激到她,纷纷止步。
她们的眼底亦有哀戚和恐惧,指尖也微微颤抖着,但她们脸上更多的是担忧,而非绝望。
姜宁露出茫然的神色。
这两个女学生,还有底下一群仅有十几岁的年轻姑娘们,若说都要因此自尽,姜宁也必定不希望看到这般场面。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驳顾泠心的质问。
顾泠心见她陷入了纠结,快步上前,一把将站在高处的姜宁拉了回来。
“可是”姜宁眼含泪水,低声啜泣,却不再有寻死的想法,“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顾泠心伸手,轻轻拭去姜宁眼角的泪珠,倘若姜宁此时抬眼看她,便会发现这位听露姑娘的眼眸深邃如寒潭,泛着清冷的
杀意。
如同被霜雪覆盖的湖面一般,平静而寒冷的表面之下,尽数是凛冽坚冰。
姜宁满目悲怆,一张口,鼻尖处便有阵阵酸意传来:“可是到了明日一早还不是要被”
后面的话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你若是肯信我,就老老实实待着。”顾泠心不知如何解释,只冷声道。“即便不信我总该信其他的华军同胞吧?保不齐今夜便有人找到这里呢。”
“我并非不信你,只是”
“那你就安心休息吧。”顾泠心打断了她,没再给姜宁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