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宪帝曾对今上的交待,何太后对他的信任不比张让要差,他的弟弟赵延现在还在城门校尉的位置上待着呢。
赵忠清楚地记得,今上曾向他和张让承诺,以列侯之身作为臣子陪葬平宗孝宪皇帝的文陵。
对于为臣者来说,这是莫大的恩典。
生为列侯,死有所归。
还要什么其他追求呢!
而且,张让要兼顾校事校尉的事,郭胜要留在云台殿中侍奉,将来对付郡县长吏,孙璋如何能竞争过他?
想到此处,想到那些士大夫是如何辱骂他们这些宦官的,赵忠忍不住激动地颤抖起来。
这一日可要快点到来啊!
“孝子三年不改于父之道!”
雒阳的一处宅院之中,数人坐而论经。
其人皆是士人眼中的名士,被刘辩罢免的何颙赫然在列。
自清议之风兴起之后,名士相会,常有针砭时弊之语。
论语中的一句话放在这里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陈留人孔伷道:“孟庄子之孝者少也,孟庄子没有更换父亲的旧臣,更改父亲的为政,此实乃难能可贵之事,恐怕也只有古之先贤能做出来吧!”
孔伷的话语中带着些怨气。
他自认才能卓越,也曾作为上计吏入京。
因上计十分重要,关系到太守的功绩,所以上计吏向来是郡中最有才能之人担任,其中优异者还能被留在京中为官。
孔伷虽没能因此留在雒阳,却也涨了不少名气。
此次有诏书令各郡举名士贤才,孔伷便是陈留郡所举之人。
作为最早到雒阳的一批人,他在京中结交了许多名士,甚至还在部分太学生的邀请下讲了一次经。
也因此,孔伷的消息十分灵通。
在写完议事奏书后的等待时间,他听闻皇帝当先召见了数个此次受举之人。
孔伷自觉自己奏书中引经据典,全是圣人之言,其中所举,俱是高论。
他自认二千石亦可为也。
可他左等右等,始终没有得到召见。
孔伷心有不甘,甚至自觉受辱。
不如荀攸倒也罢了,荀氏的家学在那呢。
但与他临郡的程昱是何种人?不过得了一个陈公台不愿要的名额而已,竟也能被召见,并被拜为侍御史。
当晚,孔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