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画押,你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闻言,李成只好苦着脸,在竹简上写下自己的官职名字。
只是看到自己名字上方的应收和实收皆是四石粮食四百钱,他忍不住苦笑一声。他是最低一级的佐史,俸禄在斗食之下,正是上面的数额。
然而怀揣着怀中不到三百钱的俸禄,再一点点将差不多只有三石的粮食送上借来的驴车,李成只觉得讽刺。
回家的路上,李成忍不住地叹息,现在正是粮价最高的时候,怀中的三百钱买不到两石粮食,只能少吃点,等到下个月粮价稍稍降一降。
驴车还未来到家门口,他的两个孩子听到驴叫声已经迎了过来。
口中高呼着“阿父,阿父”。
这时的李成不复在县寺中的卑躬屈膝,已然变得高大起来。
李成当然明白自己的一双儿女要的是什么,他摊开手,笑着看两个孩子围着他打转,搜寻着他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但两个孩子搜了一圈也没搜到。
“阿父骗人!”
眼见着小人儿眼泪汪汪的都快哭出来了,李成这才笑着指了指车上自己坐着的地方,在那后面藏着东西。
两个孩子立马欢呼起来,很快找到了两块米糕,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眯着眼睛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李成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回到家中,他的妻子已经做好了饭等他回来,全然没有他口中生病的模样,他的母亲则坐在屋前晒太阳。
眼见妻子望过来,李成摇了摇头。
他妻子有些失望,却还是强颜欢笑道:“君去了一趟县城,应是累了,先吃饭吧!”
又呼唤起了一双儿女。
望着两人手中的米糕,她对着李成小声责备道:“家中本就缺钱,何必花在稻饼之上。”
李成摇头:“本就要不了几个钱,难得孩子喜欢吃。”
对于李成来说,单靠他被克扣过的俸禄养家必然是不够的。
旁的不说,一家三代共五口,一个月的口粮就得六石。
好在他妻子心灵手巧,织得一手好布,每年也能有三四千钱的进项。外加自家种的十几亩田和因来不及耕种不得不租给邻里的田,足以衣食无忧。
但这并非李成所求。他没什么出身,能靠着识字当上小吏,明白学识的重要性,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