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先扬后抑,在对刘辩的吹捧中顺便将谏言的事情给干了。
军中有人怀疑蹇硕会借着公事谋私利,其中有没有蹇硕是宦官的原因呢?毕竟蹇硕在当小黄门时名声可不咋地。
崔琰离开之后,刘辩思索起来,现在宦官的名声依旧很差,他在考虑将来改革税制之时要不要动用宦官。
此事没法与卢植或是荀彧他们商量,因为他们必然是不会愿意的。
现在的汉室就像一辆在走下坡路的车,早些年的天灾人祸为这辆车加了多次油门。先帝执政的最后几年终于对于汉室的现状有了警醒,从一路踩油门狂飙变成了踩刹车,又有刘辩和以卢植为首的一众贤臣们发挥作用,而今下坡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想要重回上坡路,重新度田是必须要做的,与之相比,改革税制更像是顺带手的事——反正两件事都阻力重重,反对的是同一批人。
把这事做成了,不敢说能解决汉室现有的所有问题,但汉家的大部分矛盾都能得到缓解。
当初光武帝面对天下叛乱有足够的威望或是派使者、或是直接调兵平乱,最终戡乱。
虽然而今的郡国兵和中央营兵的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但架不住郡国众多而营兵少,刘辩登基三年多,虽也干了不少事,却远没有开国之君的威望。
不过崔琰的话同样提醒了刘辩,他再度找来卢植。
相比于宦官,兵权毫无疑问是重中之重。这是光武帝重新度田的凭仗,也是刘辩将来重新度田的凭仗。
刘辩虽然安排了崔琰这些人进了北军和西园军,但总体上营兵们还是延续了以往的风格,只是刘辩对于将官克扣士卒钱粮之事看管的更严罢了。
现在各地都很平静,唯一还有乱子的卢水胡汉室早有准备,闹不出多少幺蛾子。
在封建时代,指望士卒们在大军之中有自己的想法是很难的一件事,实际上,以严苛的军法来论,尤其是在战时,更是力图把士卒们变成只知道执行军令的人偶,什么主观能动性,那不是底层士卒该思考的事情。
在这种现状之下,想要让士卒们知道他们吃的是刘辩的饭很简单,汉家这么多年的威严不是假的。
可问题在于,士卒们只知道执行军令,对于军令会造成何种后果是一概不知的。
譬如大名鼎鼎的“为吕氏者右袒,为刘氏者左袒”,当时的北军进攻守卫皇宫的南军,北军的士卒哪个敢有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