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府与尚书台在,些许烦扰,不至于扰乱到陛下。”
“陛下自可以陛下想定的时间宣布册立皇后。”
皇甫嵩此言,俨然是代表了三公府与尚书台。
只能说他不愧是帅才,虽然太尉本就是三宫之首,可他才回京数月,便已经获得了如此的话语权。
皇甫嵩说完,崔烈等继续跟进,听在刘辩的耳朵里,皆是反对之声,只是坚定程度或多或少。
哪怕素来最支持刘辩的何苗而今也沉默了,等到几人说完,他忍不住提醒道:“辩儿可曾想过,昔日以嫡长定储君之位,君臣名分早定,只要储君安稳,皇子亦会本分,辩儿的子嗣之间不会为了皇位之争而失去真情实意。”
“若是秘密立储,只怕兄友弟恭之说,不复再有了。”
何苗已经好些年没有如此称呼刘辩了,这久违的称呼在这时出现,正是真情实意。
“二舅放心,我明白了。”刘辩沉吟良久,不得不承认自己做此决定的确有些失了方寸。
也是因为他人生第一次有了孩子,思绪难免会受到影响。
董重最后发言,他犹豫了半晌,说道:“陛下,前面卢公他们说了许多大道理,臣就不说了。臣就是觉得陛下要是觉得嫡长子不贤,那陛下到时候认为哪個皇子贤明能够承继大统,便立哪个皇子为太子。当年光武皇帝废立太子,也没造成什么祸患,何必刻意的什么秘密立储呢?”
话糙理不糙,刘辩看向董重,没想到他还有这般见识。
七位重臣的言论过了一轮,他们的意思也相当明确了。
刘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诸公之意朕明白了。今日之事,的确是我思虑不周,诸公便当没发生过吧!”
在座七人皆明白刘辩之意,俱是应诺。
出了云台殿,七人在出东宫的过程中皆不发一言。
待出了威兴门,卢植忽然说道:“而今一些大臣催促着册立皇后,其中有出自公心者,亦有想借机攀附者,公府不可不察。”
皇甫嵩与崔烈皆应诺。
在对官吏的考察中,太尉负责军事官,包括处于战时的二千石之类,司徒负责民事官,朝臣多在此列。
临分别时,卢植又道:“今日陛下在云台殿召见吾等,不过是因为近些时日陛下常留意后宫,特询问吾等朝中近况罢了。”
其余人纷纷应和:“太傅(卢公)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