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之人扯着嗓子大喊,听其言论,其应是受害者。
然而他的态度却异常骄傲。
尽管天空还飘着雨,可仍有爱看热闹的城中百姓或是打开门窗,或是干脆打着伞、披着蓑衣凑了过来。
被强抢民财的商肆孙管事根本不怕事情闹大,见关注的人多了,继续扯着嗓子喊道:“烦请四邻诸君替在下论个理仆虽身份卑微,却也是正经之人,平日买卖,素来与人为善,不敢取一分一毫不当得利!”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在人群中附和。
孙管事见状更是自信:“可如今郡府却要靠着空口白牙,想将仆商肆中的煤球全都拉走,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郡吏平日里嚣张惯了,在他看来,有府君之令,不过是先取眼前这个商人卖不掉的煤球库存而已,府君又没说以后不给钱此人竟敢阻挠,当真其心可诛。
人言可畏,郡吏当即就想先平息此事,对着围观的百姓责备道:“此间事与尔等无关,我也是奉府君之令行事,尔等莫要自误!”
可眼下毕竟是在弘农郡郡治弘农县城中,百姓中也有些见多识广之辈或是有出身的,不会惧怕郡吏的恐吓。
更有一個年轻人高呼道:“我等离开,岂非是在放任你仗势欺人?这样,我等岂非是在助桀为虐?”
“我张琰读圣贤之书,承圣贤之志,路遇此不平之事,绝不会坐视不理?”
张琰这话说得信心十足,他觉得,今日自己仗义执言的壮举,说不得还能成为他扬名的伊始。
有人牵头,百姓们的音量立即大了许多,还有不少替张琰喝彩的声音。
郡吏见到张琰表现地这般生猛,登时有些退缩,生怕张琰是哪里的大族子弟,招惹不得,只好透露缘由——并非是他想要煤球,而是华山的百姓需要。
孙管事察觉到风向似乎要有变化,立刻又跳出来说道:“若为百姓,仆愿献上百斤煤球以作公用。”
“非是仆不愿为受灾百姓多出力,而是库存的煤球是主家的财货,不敢擅自做主。”说着,孙管事连在场的郡吏、张琰、其余百姓等人连连拱手作揖,“仆只能以百斤聊表心意,算是仆用自己积攒的私钱买的”
张琰听到此处,自认为了解了来龙去脉,他没有多么高的出身,家中只能算是豪强,却也称得上颇有家资。
他慷慨道:“为了华山受灾百姓,些许钱财算得了什么?”
“还剩多少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