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海就似呻似唤地说:俺怎么忍心杀了你。俺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在山里住几天,陪俺说说话。
她扭着头,两眼望着别处。
这时,一个小匪喊了一声,手里端着瓦罐走进来,瓦罐里冒着热气,小匪一脸讨好地说:老大,是鹿肉,趁热乎,快吃吧。
林振海摆手,让他放下。小匪看白冬菊一眼,又看一眼:老大,这就是菊吧?
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吧。他挥挥手。
小匪应了声,屁颠颠地跑出去了。
林振海走过去,端起瓦罐白冬菊走去,柔着声音说:菊,这是鹿肉,你吃几口。
白冬菊突然抬起脚,向瓦罐踢去。
林振海躲闪不及,瓦罐跌在地上,汤汤水水地洒了一地。
他干干硬硬地立在那里,呆怔片刻,就去拉她的手:不吃,那就歇歇。
他把她往炕上拉,她挥起手,把他的手打开,就势抱着肩膀,蹲坐在地上。
他忙拿了个凳子,让她坐,低声下气地说:坐这个,地下凉。
她蹲在那里,不吃不喝,不说不笑,一副地老天荒的样子。
他搓着手走了两步,就出去了。
他热血满腔地把她带到山上,没想到却是这样一种结局。
一走出窝棚,几个小匪就殷勤地跟他打着招呼,他像没听见一样,径直来到一棵树下。他想自己这么喜欢白冬菊,白冬菊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每一次下山,他几乎都是冲着她去的,吃大户的活都交给于得水去做了。于得水是他在山上的左膀右臂,对他忠贞不二。
他开始恨自己上山做匪了,如果自己不做匪,生活还是以前那样,结果也许就不是这般了。
于得水走过来,悄没声地蹲在林振海身边:老大,你把菊给抢来了?
不是抢,是想让她在山上待几天。你不知道,俺一想她,这儿就疼。
说完,林振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于得水就唉叹一声:老大,你六根未净啊,就不该上山当这个匪。
他突然扭过头:老于,你说俺是匪吗?
于得水笑一笑,说:咱们占山为王、吃大户,你说不是匪是啥?
他悠长的叹了口气:俺要不是匪,说不定俺就娶了菊,过日子了。
于得水拍拍他的肩:老大,你就认命吧。匪有匪的活法,平常百姓有平常人的日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