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母亲深深地拥抱。
松开后,少年起身,在箱中寻觅稻米,笑着道:“那领队让我回来,就是允我与您吃最后一顿饭意外有点人情味?”
“娘,好好饱腹一顿吧。”
安沈氏注视着自己眼前已经开始筹备起来,准备生火煮米的孩子,心中酸楚难言,却也升起一丝自豪。
——此乃天赐我沈慕白之子!
心中情绪激荡,而之前吞入腹中的丹丸也起了药效,血气奔涌,安沈氏突然哇地一口,吐出一口黑血——那正是受损的肺脉淤血,证明她的肺伤已经好转。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是对于无药无粮的流民而言,一点小小的伤势和病情就足以杀人。
看见这一幕,安靖也十足欣慰——自己母亲的实力其实比自己要强,如今她肺脉已通,内息恢复,寻常劫匪也近不得她身!
只是,恢复也需要时间
安靖眯起眼睛,环视周围,感受到了不少窥探的眼睛。
随着米香味传出,引来了周旁不少已经饿急眼的流民窥视。
明山城早就对流民封锁,赈济的粥棚也早就关闭,流民营之所以还存在,是因为怀河翠江二水之地已经被关卡堵死,众流民无处可去,只能留在此地,慢慢饿毙。
这或许就是明山城士绅和瀚北道官绅想要的结果。
但生命总是会有自己的出路,哪怕是有些出路注定就是绝路。
窥视的流民中,有几个过于大胆,亦或是已经饿的没有理智的人已经提起了木枪,悄悄朝着安靖所在的棚窝靠近。
他们之前已熬了一锅‘肉汤’,本以为今日可以饱腹,却被那群骑手践踏踩碎,肉泥都被其他流民抢夺拾走。
而现在,这肺痨鬼女人和皮包骨小子居然从那队骑手中得了这么多粮食,令他们的心完全被愤恨,嫉妒与饥饿充斥了。
——那是他们的!那本就是他们的!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袭击,安靖便已站起身。
——豺狼。
安靖漠然地注视着那些逐渐靠近,眼光幽绿的流民。
这些手持木枪的人影在他眼中就像是逐渐包围而来的豺狗冬狼,那腥臭的涎水,疯狂的眼神,与按捺不住的恶意正扑面而来,宛如冬日那似刀寒风。
但他从不畏惧。
安靖抽出腰间那柄夺自马匪的刀,飞扑而出,毫不迟疑地对准那靠的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