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与汹涌的河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决了?
真他娘的决了啊?!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刘据为何会疯的如此彻底?!
他究竟在想什么?!
“咕噜!”
看着眼前这壮观又骇人的景象,随从连忙扶住站立不稳的常融的同时,也是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此刻他终于相信,常融心里是真的不信刘据会毁堤淹田。
但他却不确信常融会不会真的把头割下来给他当夜壶。
这句话他可是说了好几遍呢
良久之后。
“快!快去套马,咱们立刻走!”
常融终于猛然回了神,一把推开随从,大声催促。
“去哪里?”随从不明所以。
“太子捅破天了,他已经完了,我们还要活!”
常融急道,“此事已经不能再用密报呈递,我必须立即亲自回京禀报,告诉下面的人,快马加鞭日夜不息,不得有误!”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北堤决口的那一刻,汲仁已是双目赤红,泪水如同决堤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忽然之间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控制着他的步卒,不顾一切的向决口奔去。
“汲兄!”
郭昌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死死抱住。
可饶是如此,身形消瘦的汲仁还是瞬间将人高马大的郭昌撞倒在了地上,又有几名步卒上前帮忙才勉强将其制住。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汲仁动弹不得,却依旧奋力挣扎。
他全身都变得赤红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高高鼓起,仿佛随时都会爆开。
刘据听到动静回过头来。
却见汲仁始终梗着脖子面对着他,严重充血的眼中尽是如同烈火一般的仇恨与愤怒。
刘据完全可以想象。
如果没有汗巾塞住汲仁的嘴巴,此刻他必将听到天下最恶毒的谩骂与诅咒。
如果没有绳索捆住汲仁的手脚,此刻他必将冲上来对自己施以拳脚,哪怕背负刺杀太子之名。
但刘据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冲汲仁轻轻的点了下头。
“汲兄,你给我冷静!”
然而郭昌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忽然再也压抑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