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安国少季口沫横飞,口干舌燥,却始终神采奕奕,表达欲出奇的强。
司马迁则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仅仅只是太子的一次出使,便让他感觉领略了一段别具一格的奇异人生,比许多人的一辈子都要精彩。
尽管直到最后安国少季也没有给他做出解释,为何有趣的事不能与鸟有关?
然而听完之后,司马迁的面色却愈加复杂。
甚至心中还隐隐担忧起来,下意识的问道:
“叔父,太子在南越国推行的那些国策,可是得了天子使命?”
“这太子未曾说过,我也不知。”
安国少季自然清楚司马迁为何有此一问。
其实此事使团众人早就在私下议论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只是始终没有讨论出来个结果。
他们的心中也同样有着和司马迁一样的担忧。
虽然这次出使南越国,大体结果是好的,甚至超出了预期。
但刘据做的许多某些事情,却又无异于在触碰天子的逆鳞,很难想象天子得知这些事情之后会是一个什么反应,会不会降罪
司马迁闻言心中暗忖:
“若太子此行是得了天子诏命,那还好说。”
“如若不是,只怕”
“又该在史书中如何评价这位太子呢?”
“太子的生平本该录于本纪之中。”
“可若不为他单独列传,又似乎委屈了这些事迹”
“但酷吏列传、刺客列传、游侠列传、滑稽列传、货殖列传似乎只能为其单独列传,只是单独为太子列传,天子恐怕又会感到冒犯”
温室殿。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阵阵优美柔和的女声自殿内传出。
但若是进入殿内,便会发现讴者其实是一个面皮白净,没有胡须的男人。
他叫李延年,本是倡家。
此前因犯法受了腐刑,自此便留在宫中为皇室养狗。
本来他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结果前些天董仲舒献上封禅大典用的“楹鼓大礼”,使得刘彻忽然意识到他此前祭天祭地祭五畤,如此频繁虔诚的祭祀却始终没能换来国家的风调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