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瞧瞧他们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诺!”
一众期门武士闻声一拥而上。
“陛下,冤枉啊”
伴随着梁成等人的哀嚎声,这些人很快被不由分说的拖了下去。
片刻之后,宣室殿中已重归死一般的寂静。
刘彻彻底陷入了沉默,只能听到沉重的喘息声。
霍光则伏在地上,背心不知何时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的心中也没有了任何计较,只能屏住呼吸等待刘彻处置
遥想这次出使南越之前,或者说遇上刘据之前,他还从未令自己陷入过如此境地。
想着这些,他猛然察觉到了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
这次是他糊涂了,软弱了,降智了!
他也不知自何时而起,可能便是自那一声声的“表哥”开始。
无论是在义妁患病的事上,还是后来刘据推行那些荒唐国策的事上。
他竟都在不知不觉中选择了妥协。
这种情况本是不该发生的!
他心里明明清楚,为了心中背负的大计,他本该与刘据完全划清界限,本该在某些可能引起天子震怒的事上与刘据针锋相对,本该不惜以下克上也坚决阻止刘据。
可他却莫名选择了最不该的妥协,以至于动摇了此前用了许多年好不容易在刘彻面前树立起来的家奴形象。
这是为什么?
甚至在临近长安的时候,刘据忽然将“表哥”的称呼换回“霍都尉”。
他的心中竟还有些怅然若失,生出些许感动与暖意。
这究竟是为什么?
刘据究竟有什么法力,竟能动摇了他那颗已锤炼至坚如磐石的铁石之心
终于。
“霍光,朕对你很失望。”
刘彻的声音再响起时,已是多了一丝疲惫与沙哑,令人感觉现在正在说话的是一位耄耋老人。
尽管霍光清楚,刘彻如今才四十有四,并不算老。
“罪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他又磕了一个响头,静静等待刘彻降罪。
他甘心接受任何惩罚,这在他看来也是对自己的警示。
好教自己时刻记得自己是谁,自己究竟背负着怎样的大计,从此再也不像这回一样受到毫无意义的情感影响,彻底熔上那颗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