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将军,我、我害怕”
前面一名持盾的年轻谪戍卒此刻也早已面色发白,就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回头过来用颤抖的声音向他哭诉时,一股子尿骚味也扑面而来。
公孙敬声猛然收回心神,下意识的望向这名谪戍卒的裤裆。
此事却才赫然发现这名谪戍卒的裤裆早已湿了一片,此刻正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骚尿。
“谁不害怕,乃翁也害怕!”
公孙敬声脑子一热,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想说他就差那一下就也要尿裤子了。
可是这个年轻谪戍卒的话,此刻又让他感受到了言语中透露出的依赖,让他意识到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成了这群人的主心骨。
一种没由来的负担不知何时已添加在了他的肩上,令他不敢、也不能轻易崩溃,就算是装也必须强装下去。
“你们给乃翁听着,要是害怕就更要把大盾牢牢举住,死死顶住羌人!”
“只要大盾不倒,羌人就冲不进来,羌人冲不进来,咱们身后的大戟士和蹶张士就能杀了羌人,只要羌人死了,咱们就不用死了!”
“都给乃翁记住,这大盾就是你们的命,伱们现在举着的就是你们的命!”
近了!
羌人大军已经冲到了距离大营不足两里的地方。
“冲啊,也教汉军见识见识我西羌勇士的厉害!”
两个羌人首领虽不是一马当前,但此刻也冲的足够靠前。
这种部落形势的族群,有些地方与狼群更为相似,一族首领统领族人更加依靠在族内的威望,因此在很多事情上就算不是身先士卒,也必须做出一个表率。
“杀!!!”
两个羌人首领的吼声激励这些族人,士气瞬间又提振了不少。
然而冲锋的过程中,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
那个名叫乌昆的匈奴校尉,虽然和他们的两位首领一样骑了马,但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掉队,现在已经找不到他的影子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还会在意这些细节。
更近了!
羌人大军仍以高昂的士气向大汉军营冲锋。
见到汉军非但没有主动出来迎战,而是全部以连成一排的战车为依仗按兵不动,羌人只道汉军这是怕了,怂了。
毕竟他们可有足足八万人,而这股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