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北郊,甘泉宫。
“神君,朕近日命太子刘据代朕前往东莱候神的事,你知道吧?”
刘彻用鲜少在朝臣面前显露出来的唠家常语气,与一名身着鸦青长袍、腰系黄丝双穗绦的老妪说着话。
“回陛下的话,老身听说了。”
老妪微微欠身道。
她是刘彻当前最亲信的巫师,此前一直被刘彻安置在甘泉宫内,为供奉在甘泉宫的神仙“画法”。
据她所知,太子不是只是一個十六七岁的青年么?
而且太子不是不信鬼神之道么?
虽然此前五利将军栾大的事情,刘彻选择了密而不发。
退出殿外掩上门之后,苏文方才彻底松了这口气,心中暗叹。
“起初朕倒没觉得此事有何不妥。”
但也只能强行忍着,还得故意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神殿门外忽然传来苏文小心翼翼的声音。
“不知对于此事,神君近日是否听到过神仙的谶言,又有何意义?”
可是“成仙”二字又作何解释?
从记事起到现在,他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复杂的心境。
与那些被刘彻养在未央宫中伺候的方士巫师不同,正常情况下她应该不会见到刘据,更不会与刘据产生什么交集。
“你先退下吧。”
后来有人上奏,称上郡有一位巫师非常灵验。
这一刻,没人能够体会他心中的委屈与不甘。
苏文更加小心的推开殿门,踮着脚走了进去,而后双手将那封尚未开封的鸡毛奏疏呈上。
这总该是好事了吧,他也依旧能够将刘彻气到连庆功宴都中途退场。
原因是刘彻此前曾生了一场大病,发烧症状断断续续持续了近一个月,食欲不振精神萎靡,找了许多太医与民间的名医都查不出病灶,始终无法治愈。
但这次可是东莱传回来的鸡毛奏疏。
“若论付出,朕这些年的祭祀从未断过,祭天祭地祭五畤,每次祭祀务必亲自到场,唯有这次这逆子一次都未参与,仅此一次还是朕命他去的!”
她不明白刘彻为何看过奏疏之后竟会说出如此奇怪的话来。
听到刘彻的自言自语,那神君老妪亦是面露疑色,老脸上的皱纹挤作一团,满心疑惑的看了过来。
尤其对于他们这些依靠